他话未说满,但曲红绡已明白了他的意义,巴掌大的脸上泪如泉涌,易清灵实在看不畴昔,将她拉到一边,低声细语地安抚了起来。曲红绡的哭声终究止住,她拉着易清灵的手,恳求道:“清灵姐姐,你必然要彻查此事!说不定是那做菜的厨子成心置我哥哥于死地!”
“你!”易清灵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岳沉檀,“既然岳少侠感觉我定夺有误,那我本来附和贾少侠的建议,现下看了,还是算了吧。”
贾无欺还将来得及开口,就听岳沉檀冷冰冰道:“或是底子就错了。”
“哼,”易清灵嘲笑一声,“你问我是何意?我倒要先问问你,你说你不是决计下毒,那为何锅里无毒的河豚肉到了曲庄主的碗里就有了毒,为何从你的卧房中又搜出了来源不明的一百两银子?”
扮演孝子的正曲直则全,坐在他劈面的人扮演的是那成心摸索他的菩萨。曲红绡的声音在现在俄然一收,只听“咚咚”几声,鼓声骤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端着一只热气腾腾地碗上了场。
做这菜的是后厨的赵徒弟,他在寒簪宫干了五年不足,一向顺风顺水,颇得重用,那里想到本日会遭来这无妄之灾。易宫主的狠毒手腕他素有耳闻,当他跪在易清灵面前时,才发觉听传言时生出的惊骇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
“恰是。”贾无欺道,“另有,换做是我要决计下毒,必定会先把那熬汤的物件都洗濯洁净,免得落人把柄。那里还会向赵徒弟如许,迫不及待地哀告别人去查验?”
“好,好,好!”易清灵气得发疯,终究连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你们若想留就留罢,就算留到死也没人会管!”
玉衡殿外的围观者听到内里的动静,正感觉奇特,就听内里传来一阵尖叫声道:“出事啦!快找大夫来!”
“那可就成心机了。”贾无欺摸摸鼻子,侧头看向岳沉檀,“我想走近看看,你呢?”
“还愣着干甚么!从速出来看看啊!”最早反应过来的人,出声喊道,其别人这才如梦初醒,有的奔向瑶光殿告诉易清灵,有的急仓促地冲进了玉衡殿。
易清灵嗤笑一声:“听闻河豚毒短长得很,沾之即死。既是你一时忽视,那想必除了这碗中的肉,后厨锅里的汤汤水水也俱都有毒吧?”
若按着脚本走,“孝子”现在应当扑通一声跪下,感激涕零地朝着“菩萨”三拜九叩。可“孝子”现在看着灵药,却像看着催命的□□,身子一僵,随后“咣”地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赵徒弟被易清灵的诘责砸蒙了头,迷含混糊道:“一百两?甚么一百两?”
“如何?”赵徒弟孔殷地问道,“易宫主信赖小的不是决计下毒了吧!”
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有些茫然。
岳沉檀没有明言,但他跟在贾无欺身侧的行动已经说了然统统。
忽视粗心总比决计下毒要强很多,赵徒弟仓猝点头道:“恐怕是小的一时不查,没将河豚清理洁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完,他就“砰砰”地在地上叩首告饶。
岳沉檀被他笑得不安闲地轻咳一声,目光转向玉衡殿内:“好了,此事稍后再议……现在,当真看戏。”
“本来是‘肉傀儡’啊。”看到殿中景象,贾无欺明白了过来。
岳沉檀微微点头:“他方才的神情不似作伪。”
易清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来人,去把做这道菜的厨子给我押上来!”
只听“锵”地一声,钹声一响,仿佛预示着“孝子”下定了决计,只见曲则全举起筷子,碗中汤水微荡,一块河豚肉被曲则全吞入腹中。
“知错不纠,胡搅蛮缠,是为在理取闹。有明路可走,却不肯尝试笨拙回绝,是为无胆无谋。”岳沉檀面上暴露一丝挖苦之意,“易宫主不肯让我们留在此处,不过是怕万一找到有关真凶的证据,伤了你那不值一提的名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