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姝玉满京华 > 46.长安不见使人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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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锐大怒,“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

两个向来锦衣玉食的少年忍下一肚子气,一开门,劈面而来动人肺腑的刺鼻霉味,柴垛堆了满屋,底子没有落脚处。阮明婵提起裙角扒开一些,留出一片空位,刚想转头号召裴劭过来,却见他靠着墙,渐渐地滑坐了下去,轻声道:“你过来扶我一下,我实在是……太累了。”

阮明婵转头看了眼,见父亲还没出来,不由提心吊胆,刚一探头,又被阮明琛压了下去,他平静道:“谨慎射成筛子――你别担忧,咱父亲当年短长着呢,现在也是宝刀未老。”

刘锐被他三言两语戳穿弊端,脸上已然毫无笑意,冷冷道:“阮公的意义,是不想与我们一道了?莫非哪一日被兔死狗烹也无怨无悔吗?”

裴劭刀已经拔了一半,“你说甚么?”

阮明婵觉得他在调戏,回道:“你这獠奴我看得也眼熟!”

阮明婵想了想,解下腰间一块玉佩,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大伯,我们是从外埠来投奔亲戚的,只是在路上碰到了匪贼,车马辎重都被劫了去,九死平生逃了出来,还望通融一个早晨。”

若不是安业帝削藩的行动引发了他们的唇亡齿寒之感,他们这些个封疆大吏还当得非常安稳,蓦地间从安闲梦中惊醒,这才反应过来,本来这些年安业帝时不时派行军司马察看史驻扎在各州,渐渐蚕食他们军权,蓦地惊出一身盗汗,趁着安业帝病弱太子冲幼,干脆跟着任淮王一起举兵。

阮敬元不为所动:“兵变之将,也敢自称留后?”

这回真的拔了剑,却恰好叫阮明琛赶上。刘锐被管束着不能分开分毫,朝其别人怒喝:“将这两人先绑了!”

裴劭轻声道:“我来找你。”

真正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阮明婵才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不舍。她看着里外都混作一团的小小驿站,脸上已经潮湿一片,“阿耶!阿兄!”

待一人将近抓住本身时,一把刀刃从那人腹部探出了鲜血淋漓的头。

阮明婵拉起梅娘便走,一把剑挥在两人面前,将她脸映得惨白惨白。面前伸来五六双手,推搡拥堵,似是在抢头功,阮明婵偷偷拿出藏在袖中的锋利簪子,刺在一只手上,一人立即惨叫了声,但其别人前仆后继地上来抓住了她胳膊。

刘锐却不急着灭口,忽地怪笑了一下,“你这妇人,我看得好眼熟。”

裴劭一手抬起她的脸,指腹摩挲着她潮湿的脸侧,笑了起来,“待在长安,做个连媳妇都庇护不了的窝囊废吗?明婵,见到你我才气放心。”

阮明婵刚要脱口而出的“不”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她晓得本身在这不过只是个拖后腿的罢了,便看了眼父亲,小声说了句“阿耶谨慎”,跟着阿兄跳窗而走。

这年初有刀便是爷,他哆颤抖嗦地放了二人出去。

阮敬元道:“本日我若与你走,在青史上留下的便是通敌叛国的骂名,何不如身老巴州?”

同时瞪了他一眼:就算是茅房,他们也得忍了!

从顿时下来的郎君衣上泥斑点点,灰尘满面,淋了一整天的雨,衣服还没干,就这般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这个曾轻剑快马过五陵的少年只不太短短一日不见,便敏捷惹了一身蕉萃灰尘,将他统统锐气都消磨殆尽,他从尸身上拔出那把刀时,仿佛支撑不住普通,一下子跪了下来。

身边射来好几支箭,射箭人约莫箭术不精,皆歪歪扭扭地射在一边,但足以让马吃惊。马俄然往前扑倒,将鞍上两人也甩在地上。阮明婵滚了好几圈,腰部撞在树干上,口中一阵腥甜。

话虽如此,他语气里也带了些惴惴不安,一个分神,一把明晃晃的剑当头砍来,阮明琛拿大案一挡,大案被劈成两半,他挥剑又砍下一颗头颅,但因没了遮挡,他胳膊也中了一箭,慌乱中忍痛拔了,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快走,别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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