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落水时，我与二姐姐争抢的几本书，现在在那边？”她问。
屋内燃着炭火，很快热气便涌了上来。
谈笑过后，她倚靠在床头，面上又添了几丝愁绪。
“我和老夫人来瞧瞧你，你这身子骨不好的，再不当真用饭，半夜咳起来要性命。”华旋倒是不容分辩，在疼女儿这一块儿，她真可谓是疼到骨子里了。
再开口，已是一片哭腔。
小女人还在病中，说这番话的时候，软软的嗓音，听起来像是撒娇。
颜如玉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孔殷，像是真的心疼自家姐姐普通。
颜如玉点头会心，从颜老夫人本日过来，她就猜想恐怕颜宝珠要过来赔罪。
华旋正在替颜如玉净手，听到此言，不由得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手腕，仿佛在给她撑腰普通。
杏儿捧着书上来的时候，世人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娘承诺我的事情，必定会办到的。”颜如玉勾唇一笑，惨白的小脸上总算见到几分暖意。
颜如玉略微松了一口气，华旋除了在担忧女儿的时候乱了阵脚，等复苏过来以后立即智商上线了。
她当时在颜如玉的屋子里待了好一会儿才畴昔，就是晓得颜宝珠是个爱哭闹的，恐怕瞥见颜宗泽畴昔，那小丫头就扯开了嗓子嚎。
华旋固然想问，但是当着老夫人的面儿，一向不好开口。
颜如玉及时按住了华旋，她就晓得这位二女人不是那么轻易低头的，早就给她筹办好了一场大戏。
华旋亲身端着碗过来，喂她用饭。
华旋的陪嫁铺子里，就有一家专门卖上好的补品，人参雪燕不要钱地吃。
颜老夫人的视野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小女人正冲她吟吟含笑，都雅得紧。
恰好颜如玉不罢休，冲着一旁的琵琶使眼色：“把之前我抄的书拿上来。”
杏儿一传闻颜如玉去要书，立即斗志昂扬起来，仿佛她已然看到颜宝珠被打脸的模样普通。
瞧瞧老夫人和华旋母女俩，还真是绝配！
她这最后几句话说得又急又快，明显颜如玉之前没有章法，尽管泄心头之恨的做法，让几个丫头都心不足悸了。
颜宝珠视野一瞥，竟是真的瞧见封面上沾了几滴血迹，应当是有几日的工夫了，是以色彩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透着几分不详的预感。
“女人，二女人一贯不喜读书，倒是在吃穿一事上非常专注。若不是有国公府嫡女的名头，她也进不了跟您一样的明德学院。你好不轻易借来的这几本书，二女人明显就不奇怪，还要为了让您不痛快，硬是要抢一番。现在您占了上风，必定是要让她丢脸的。”
当然屋子里祖孙和乐的画面，也是刺眼得很。
“女人，老夫人和二夫人来了。”杏儿出去通传了一句。
琵琶立即道：“回女人的话，在二夫人那边。”
颜老夫人低头抿了口茶，内心暗叹这小女人的心性当真能忍。
“那如玉可很多吃些，才气尽快让祖母欢畅了。我曾听祖母身边的柳枝姐姐说，祖母那边的燕窝是最好入口的，玉儿本日就厚着脸皮，向您讨上几两了。”颜如玉饭吃得差未几了，顺口接了一句。
“你甚么意义？”颜宝珠神采突变，立即一挥手想要甩开她。
琵琶眼睛一瞪，厉声道：“你胡吣甚么呢？主子面前，岂有你嚼舌根子的份儿。”
氛围一时之间还挺温馨的，颜老夫人不是颜国公的原配，看起来四十不到，膝下独一一女。
杏儿边说边捂着嘴笑，仿佛是瞧见了颜宝珠会有的暴躁场景，必然是又要露丑的，眼里难掩对劲。
颜宝珠心中有气，现在又不好收回来，哼，外人就是外人，哪怕吃了颜家这么多年饭，还是把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