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
李恪上前,亲身将王玄策扶起,道:“先生快快请起。”
李恪一边陪着李愔玩耍,一边得了空,便交代了李愔几句,也不管他记不记得住。
“恩,记得了。”
王玄策少年肄业,寒窗苦读十年,自发文才武略不弱于人,又岂会甘心蹉跎一身,此前一向苦无良机,现在一旦抓住机遇天然便会挺身而上。
而岑文本手中并无纸伞,只穿戴一身冬衣,站在甬道以外等待。
王玄策有岑文本的帖子,要见到李恪天然不难,但他没想到李恪竟会亲身出迎,此时的王玄策年不过二十高低,面色和言语虽死力地安静,但还是叫李恪发觉出了一丝难掩的冲动。
李恪当即对丹儿问道:“王玄策现在那边?”
李恪正欲命丹儿传令将来人带出去,但李恪想了想,又问道:“来人可曾通名?”
李恪对王玄策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处所,先生且先随本王入内。”
王玄策挂帅挞伐中天竺都城,数战击杀中天竺两万人,俘虏数万,降城邑五百八十座,活捉阿罗那顺,一举震慑天竺诸国。
王玄策虽姓王,但却与并州巨阀太原王氏没有半点干系,王玄策出自洛阳豪门,乃平凡人家后辈,从他的一身粗布冬袄也能看出端倪。
渭水合盟的时候定在了午后,这一日李恪可贵地偷了个懒,未去弘文馆听课,而是蜗在宜秋殿中陪李愔玩耍。
听到了这个名字,李恪的心头俄然一颤。
丹儿回道:“来人自称王玄策,乃一白身。”
李愔自记事起,便一向跟着李恪的屁股前面长大,对李恪的话天然是言听计从,在李愔面前,李恪的话比起杨妃乃至是李世民还要来的管用。
李愔不知李恪言下之意,只当李恪是应了下来,灵巧地点头应了下来。
“谢殿下。”王玄策起家谢道。
“启禀殿下,门外军士传信,说宫外有一人自称是岑大人所荐,持岑大人名帖求见。”丹儿禀告道。
小儿无知,年仅四岁的李愔哪知甚么是质子,更不知他最靠近的兄长即将北上,一去便是数载,李愔仍旧无忧无虑地在趴在锦塌上玩闹,“咯咯咯”地笑个不断。
阿罗那顺遣兵攻打王玄策使团,王玄策不慎被叛军所擒,不过幸亏叛军忙于劫夺东天竺国献于大唐的珍宝,叫王玄策抓住机遇逃了出去。
“蹬、蹬、蹬...”李恪正在与李愔说着话,门别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李恪的贴身侍女丹儿回声走了出去。
“诺。”丹儿轻声应了下来。
李愔年幼,自打出世以来,从未分开太长安城,在他眼中,长安城南的明德门已经算是极远的了。
李恪听了丹儿的话,想了起来,昨日岑文本曾言将保举一故交随他一同北上,觉得助力,想必此人便是他了。
此去突厥,前程未卜,身边如果能有王玄策如许的能人互助,天然是件功德,李恪岂能怠慢。
“草民王玄策,拜见蜀王殿下。”王玄策站在雨丝当中,看着一个浑身贵气,面貌清秀,身披貂皮大氅的锦衣少年在侍女的陪侍下劈面走来,便猜到了李恪的身份,俯身拜道。
李恪担忧照实奉告李愔,李愔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哭闹,因而李恪摸了摸李愔的脑袋,轻声道:“待阿兄将事情措置完,阿兄便立即返来,可好?”
“愔弟,阿兄再过会儿便该远行了,今后阿兄不在,你需得听阿娘的话,不成惹阿娘起火,晓得吗?”
“阿兄不在时你也不成整日玩耍,偶尔也需去弘文馆听大学士讲课,如有不明之处,可往岑师就教,记得了吗?”
不过恰逢中天竺海内兵变,中天竺王尸罗逸多暴毙,叛臣那伏帝阿罗那顺篡位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