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轻哼了一声,对李恪道:“你好大的胆量,公主出宫有违宫规,你如果带着他们出宫叫旁人晓得了,旁人如何对待他们?高阳年幼些还好,长乐已经快到嫁人的年纪了,岂能儿戏。”
不过毕竟是有御史上书,李世民倒也不便全然不睬,因而顿了顿,又接着弥补了一句道:“此次你带长乐和高阳出宫,朕会再补上一道口谕,便说你携长乐出宫乃是朕的意义,你们不要说岔了。”
李世民问道:“你也去了?”
李恪道:“阿爹恕恪儿痴顽,恪儿不知。”
李世民听了长乐公主的话,本来还带着些怒意的脸上竟浮起了一丝暖色。
李恪仿佛非常惶恐,就连口中对李世民的称呼都变了。
李世民眼睛瞟了一眼李恪,拍了鼓掌中的奏折,问道:“昨夜上元灯会,可还热烈。”
李世民回道:“虎头他私行带长乐和高阳出宫,现在遭御史弹劾,朕正在怒斥他。”
李恪自知李世民的意义,不过还是回道:“现在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上元佳节的灯会自是热烈非常。”
对于温彦博来讲,要想安排一个亲信台臣参了李恪一本,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李世民见李恪来了,放下的手中的奏折,对李恪问道:“虎头来了,你可知朕传你所谓何事?”
长孙皇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恪,对李世民问道:“臣妾是被长乐拉过来的,陛下这是在叱骂楚王吗?”
这一下,还不等长孙皇后开口,长乐公主闻言忙道:“是丽质本身贪玩,恳求三皇兄带着丽质出宫看灯,是丽质之过,与三皇兄无关,还望阿爹勿要惩罚三皇兄。”
“儿臣李恪拜见父皇。”李恪上前拜道。
李恪的反应有些惶恐,但随即还是对峙道:“只要儿臣和府内侍婢。”
李恪仿佛在思虑着甚么,顿了顿,这才道:“只要恪儿,另有随身带着服侍的府内侍婢。”
并且真正叫李世民展颜的还是李恪和长乐之间的兄妹之情,李恪和长乐虽非远亲兄妹,但却甘为对方揽下罪恶。
“谢父皇。”李恪和长乐的脸上都暴露了笑意,俯身拜道。
李恪听了李世民的话,脸上仿佛有一丝忐忑,回道:“恪儿去了。”
李世民看着李恪的模样,接着问道:“与你同去的可另有旁人?”
李世民兄弟相残,而登帝位,他毫不但愿他们兄弟的悲剧在李恪他们身上重演,只要皇室后辈手足敦睦,这些小事又算得了甚么。
参劾之事本就是李恪本身一手策划,他天然晓得李世民传他入宫的目标,不过李恪为防李世民起疑,还是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
“哼!”
李世民对于长乐的偏疼自无庸置疑,光是从她的封号便能看出。
温彦博官拜御史大夫,掌御史台,麾下数十如狼似虎的御史台臣,可谓朝中巨擘。
李恪把手中的奏折丢到了李恪的手中,对李恪道:“你私带长乐和高阳出宫,真当朕便一无所知,任由你欺瞒吗?”
李世民又看了李恪一眼,问道:“真的只要王府侍婢吗?”
李恪道:“父皇息怒,儿臣绝无他意,只是见长乐每日在宫中苦闷,这才带她出宫散散心。”
李世民听得李恪本身揽下的统统的罪恶,不肯李世民触怒小妹,李世民本来的肝火反倒消了很多。
李世民见长孙皇掉队了书房,忙道:“观音婢,你有孕在身,不在内殿养胎,怎的到书房来了。”
手足和睦,这恰是李世民最想要看到的。
而闻风奏事,本就是监察御史之责,故监察御史虽只为八品末官,但清贵非常,行事百无忌讳,只要其奏本一递,朝中百官,不管凹凸,不管贵贱,都可列此中,就连皇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