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横行漠北,傲视天下的颉利可汗,何曾与旁人谈判过,可跟着现在突厥势微,大唐强大,颉利竟写了如许一封手札。颉利欲以李恪为筹马,用以与大唐互换突利。
“去去去去...”
丹儿跟着李恪读过汉书,晓得些两汉使节的名字,想了想便想到了班超。
丹儿听了李恪的抵赖,想了想,过了半晌才道:“班定远呢,班定远便不是。”
草原雪灾、粮草被劫、丧失碛北、薛延陀背叛、朔方兵败、突利降唐,连续串的打击如此麋集地袭来,颉利的心早已不如昔日那般锋利。
现在的颉利,已经不复十年前初继汗位的那般英姿英发的模样,近年来连遭波折的他更像是一头年老的雄鹰,虽击蓝天之心犹在,但经常也觉力有不逮,仿佛没有了当初的那般精力。
丹儿一边挥手帮李恪赶着羊群,一边对李恪道:“正理,哪有殿下说的这些正理。这人间除了殿下少年出使,旁人都是士大夫出身,哪有长于牧羊的。”
这一刻,颉利仿佛能够感遭到当年前隋炀帝被兵围雁门时的那种迟暮之感,只不过当时的颉利还正值野心勃勃的丁壮,而现在,他已经到了隋炀帝的阿谁时段。
不过李恪却又分歧于平常的俘虏,他是大唐的皇子,却又杀不得,留着他另有更大的感化,颉利干脆眼不见为净,将李恪、苏定方、王玄策等数人丢到了阴山北麓的草场,命人严加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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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思摩虽未看到颉利的信中写的些甚么,但他的内心也很清楚。
谈判,阿史那思摩想到这个字眼,心中都感觉奇特地很。
李恪看着丹儿的反应,感觉大为风趣,笑道:“罢了,罢了,不与你争辩了,你我还是好生牧羊的,这些羊羔如果养不肥,本年夏季恐怕就难过喽。”
向来也是,在无情的草原之上,能过五旬者已是高龄,细心算来,颉利已经是走在人生的后半程了。
“看不出来,殿下倒还是个牧羊的妙手。”丹儿见李恪把羊群赶地有模有样,对李恪打趣道。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覆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颉利的年纪不小了,比起大唐的太上皇李渊也不太小了十岁,过了本年,颉方便将年满五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