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话固然有打趣的成分,但倒也不尽是虚言,毕竟长孙无忌以往和李恪反面,长孙无忌的饭,李恪可还是吃得第一顿,对李恪而言确也可贵地很。
李恪问道:“司空所言对本宫而言不难,实在也是本宫一向所想,但买卖毕竟是两边的事情,不知本宫今后中又能有甚么赚头?”
李恪见状,也端起手中的酒杯,对长孙无忌道:“司空的情意本宫心领了。”
李恪放下酒杯,笑道:“司空所言,本宫可就不了然,不知司空大人何为自保?”
长孙无忌笑道:“天然不是,太子何许人也,若只是食鱼,臣岂敢叨扰,臣本日请太子来此,是想跟太子做一笔买卖。”
长孙无忌道:“臣老了,能走到本日也已经充足了,早已没有大志壮志,不想也没有了局弄潮的心机了。但长孙家不想做渔,也不想成了鱼,不止是现在,将来也是,以是臣想跟太子做这个买卖。”
“臣长孙无忌拜见太子。”长孙无忌做东,先李恪一步而到,当李恪和长孙冲一同进了雅间,长孙无忌起家拜道。
待一杯酒后,李恪又本身满斟了一杯,对长孙无忌道:“既然司空如此客气,那本宫也借花献佛,这一杯,就当是本宫谢司空在朝中部下包涵,回护之恩了。”
李恪轻笑了一声道:“今时不比昔日了,以往本宫为亲王,行事天然百无忌讳,但现在既为储君,为国人之榜样,行事天然拘束些地好,还是雅淡些地好。”
长孙无忌闻言,笑道:“怕只怕本日之宴过分雅淡,一定能和太子的胃口。”
李恪和长孙无忌还在酬酢着,一旁坐着的长孙冲倒是先拿起了桌边的酒壶,亲身为李恪和长孙无忌两人满上了酒。
长孙无忌道:“渔与鱼不过半字之差,但倒是天壤之别,一为刀斧,一为牛羊,岂能一概而论,臣连本身是渔还是鱼都不清楚,怎敢轻试。”
长孙无忌口中的大潮天然就是李世民和李恪成心打压关陇门阀之事,而那些高低欢娱,不知死期将至的跃鱼便是朝中那些弹劾着李恪的关陇门阀。
渔者,渔猎之用,为器;而鱼者,待捕之物,为食。就眼下的环境而言,李世民和李恪先动手为强,便是渔,而关陇门阀则是鱼,长孙无忌是天子亲信不假,但他一样是关陇军事门阀中的权贵者,他的身份介于二者之间,便极其难堪了。
待长孙冲将酒满上后,长孙无忌抢先端起酒杯,对李恪道:“太子往酒泉祭祖,又西巡凉州,为国辛苦了,臣这一杯酒固然来地晚了些,但也就当是为太子拂尘了。”
乐仙楼是没有青楼的清倌人,而李恪风骚之名盛冠长安,在旁人看来,没有美人陪侍的宴饮,恐怕一定能和李恪的胃口。
实在到此时为至,李恪固然对长孙无忌的企图有所测度,但长孙无忌本身还没有涓滴的透露,李恪天然也不会急着透底,短了城府。
李恪道:“一字之差,便是一念之间,是渔还是鱼,不过看司空的意义罢了。”
李恪笑道:“长孙司空能宴请本宫,才是本宫可贵之幸,本宫岂能不至。”
长孙无忌见礼,李恪赶紧上前,扶起了长孙无忌,而后拱手行礼道:“司空乃是本宫长辈,何必多礼。”
在长安城,如果说撷玉楼是青楼俊彦的话,那乐仙楼就是长安酒楼之冠。
长孙无忌道:“长孙府本日宴请太子,太子能来实乃臣之幸运。”
长孙无忌也笑道:“臣固然老了,但眼睛看得还是比别人透亮些,看得清楚些的。长安大潮将至,唯有朝中那些挑梁小丑还如跃鱼般高低欢娱,在臣看来不过寻死罢了。”
听到“买卖”两个字,李恪的脸上不由闪现了一丝笑意,李恪喜好做买卖,并且他做了这么多的买卖,他还鲜少有折了本的,以往不会,他信赖这一次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