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唐皇派来的特工?”梁洛仁厉声喝问道。
莫名的疲累,连日驰驱的颉利头部俄然一阵眩晕,若非他弓马纯熟,竟几乎栽上马来。
这时他才明白过来,为何此次突厥人如此变态,梁师都求援的手札送去好久,竟也不见救兵的踪迹,本来题目出在此处。
十八万雄师出征,只返来四万人,欲谷设那边的环境还不明朗,光是这一战,突厥的兵力已经折损了一半,这还没有算上阿史那社尔本来就折损的五万精锐。
谁能想到,一年多之前叩兵渭水,逼地大唐签城下之盟的颉利可汗,现在竟在铁勒人的手中被折去了一翼。
刘兰成看着梁洛仁已然动心的模样,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密信,交到了梁洛仁的手中:“繁华繁华公唾手可得,何必跟从梁师都做那胡人喽啰!”
“将军,司马刘兰成求见。”梁洛仁上完药,方才将衣服穿起,门外的保护便进门禀告道。
梁师都能占有朔方多年,靠的便是突厥人的搀扶,可如果没有突厥救兵,梁师都光凭本身,想要守住朔方城无异于天方夜谭。
刘兰成反问道:“特工?大将军说的未免刺耳了些,我为朝廷效力,以抗突厥胡人,何谓特工?莫非非要我等认贼作父,学那梁师都做突厥人的喽啰,才是大好男儿吗?”
刘兰成笑道:“突厥人不会来了,去岁大雪,突厥人冻死饿死三成,开春后颉利又率雄师北上同铁勒作战,那里还不足力顾及朔方。”
“刘兰成?他来寻我何为?”梁洛仁与刘兰成并不熟悉,也只是同僚罢了,刘兰成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寻本身。
自打颉利出世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惨败。
并且现在突厥新败,元气大伤,此时那里还不足力南下助梁师都守城,颉利在心中考虑了半晌,终究沉声道:“把唐质子给本汗带上来!”
颉利听了辛獠儿的话,心已经凉了一半。
梁洛仁听了刘兰成的话,一时候竟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只是指着刘兰成道:“你如此胆小妄为,莫非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刘兰成摇了点头,笑道:“杀了我与大将军有何好处?大将军且看看本身身上的伤,梁师都真的还值得我等跟随吗?当初的梁师都起兵反隋,也算是一条豪杰,可现在呢,他竟甘心做突厥人的一条狗,这还是我们当初为之效死的梁师都吗?”
突厥的雄师刚退,薛延陀的步兵又重新上马,大肆追了上去,尾跟着突厥雄师又是一阵冲杀。
朔方城城高池深,粮草充分,倒也不惧唐军围城,只是唐军已经围城数日,而梁师都前去汗庭求援的手札也送出去了好久,却始终不见突厥救兵赶来,朔方城内已经乱做了一锅粥。
“刘司马来此,但是陛下有要事叮咛?”保护将刘兰成引进府内,梁洛仁便抢先问道。
五日,颉利听到了这个时候,内心也没了底。
刘兰成的话说到了梁洛仁的内心上,梁洛仁与梁师都虽为堂兄弟,但是当梁师都将这些鞭子落在梁洛仁的身上时,又何曾拿他当过手足?
从粮草丧失,到碛北失守,再到北征溃败,再到现在的大唐攻梁,颉利俄然感遭到一种疲累感袭来,这是颉利平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类感受。
这一顿责打叫梁洛仁卧床数日,直到本日才稍稍好了一些。
“可汗,唐军俄然大局打击朔方,朔方东城已经丢了,西城眼看着也要守不住了,我家陛下急命小人前来,还请可汗出兵得救啊!”颉利一众刚到汗庭,梁师都的信使辛獠儿见颉利返来,便伏在颉利马前,冲动道。
这段时候以来,颉利收到的坏动静实在是太多了。
刘兰成看了看四周,见并无旁人,因而轻声对梁洛仁道:“大将军如何不问我是奉哪位陛下之命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