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镜喻人,这在此时是对臣子,特别是言臣极大的赞成,上一个能得如此赞誉的还是贞观朝的魏征,李恪现在又拿镜子来喻骆宾王,这是要把骆宾王比作魏征了。
岑文本道:“陛下纯孝,臣一贯是晓得的,陛下不肯伤及亲情,那何不将高阳公主嫁于长安人家,如此一来便可经常伴随太后摆布,又不叫陛下难堪。”
幸亏骆宾王没叫李恪绝望,也没叫岑文本绝望,骆宾王硬着头皮,俯身回道:“这是亡汉之事,但也何尝不会是我大唐之事,我大唐虽建国未久,但汉之强大我大唐有之,汉之弊端我大唐亦有之,如果陛下再不正视,恐怕我大唐迟早也会步汉以后尘。”
《帝京篇》中所言,多谈及诸如李广、司马相如、东方朔等汉之名臣,所言之事也是借长安言汉之兴衰,看起来是与大唐无关的。
岑文本的话是偷懒取巧了,李恪要岑文本评价,但岑文本却又把皮球踢回给了李恪,让李恪本身去鉴定,在李恪面前还能明着如此取巧的就只要岑文本了。
李恪本日所为有些偏私,这是已经写在脸上了的,照实一次两次倒也无妨,但李恪心疼高阳,高阳的性子也是如此,今后只怕还是不免会有近似的事情,如果次数多了,也会伤李恪之名。
骆宾王闻言,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他方才所谓无异于一场打赌,一场没有挑选的打赌,但现在通过李恪的反应来看,骆宾王明显是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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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宾王虽对李恪所知未几,这还是骆宾王第一次正面面对李恪,他不晓得李恪的意义,也还在担忧本身是不是开罪了李恪,在泰山封禅的这个节骨眼上,本身说的话是不是触了李恪的眉头。
岑文本回道:“此事还需陛下来看,骆宾王也算是臣保举于陛下的,臣怎好置评。”
半晌的沉默,骆宾王低着头,内心惴惴不安,短短的半晌却仿佛过了好久普通。
李恪明白岑文本的言下之意,回道:“朕只这么一个远亲胞妹,是朕看着长大的,不免多心疼了些,叫岑师见笑了。”
李恪无法道:“且不说高阳是朕的胞妹,只说母后年老,平生只朕、愔弟,另有高阳三后代,朕每日忙于朝政,得空顾及母后,而愔弟外藩处所,一载才得回京一次,常日里都靠着高阳来伴随母后,朕实在不忍伤及亲情。”
李恪摆了摆手,笑道:“你这《帝京篇》挥挥洒洒数百字,气势不凡,又能言之有物,朕非常喜好,并且你文尾之意朕也晓得了。既然朕此前就曾承诺过你,那朕就给你这个机遇。”
岑文本这么干,恰好李恪还没有任何的体例,李恪笑了一声,便不再拘泥于此了。
就在骆宾王俯身弯地腰酸,不知该不该起家的时候,李恪的声音终究传到了骆宾王的耳中。
李恪明知,但却故问,这也算是对骆宾王的又一次磨练,如果骆宾王应了李恪的话,说这只是汉朝故事的话,那骆宾王其人还是失了几分胆气,恐怕尴尬大用了。
李恪自幼师从岑文本,也不是不治文的,实在关于此文能评作几等,李恪的内心已经了有了数,李恪问岑文本,不过是想晓得岑文本对文中所言的观点。
岑文本想了想,回道:“前殿中侍御史孙奎离职,御史台尚缺殿中侍御史一人,能够用之。”
李恪转头看向了骆宾王,对骆宾王问道:“你这文中所言是汉之故事?”
李恪听了骆宾王的话,并未回骆宾王的话,而是就这么盯着骆宾王,一言不发。
李恪调骆宾王为殿中侍御史,又措置了高阳公主,这事便算是畴昔了,高阳和骆宾王随即各自辞职,但岑文本却还是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