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明知,但却故问,这也算是对骆宾王的又一次磨练,如果骆宾王应了李恪的话,说这只是汉朝故事的话,那骆宾王其人还是失了几分胆气,恐怕尴尬大用了。
李恪闻言,当即道:“高阳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二十有四了,如果平凡人家早就嫁人生子了,只是高阳一向没有相中的人,朕也不肯勉强。”
《帝京篇》中所言,多谈及诸如李广、司马相如、东方朔等汉之名臣,所言之事也是借长安言汉之兴衰,看起来是与大唐无关的。
岑文本回道:“此事还需陛下来看,骆宾王也算是臣保举于陛下的,臣怎好置评。”
李恪当即道:“好,那便以骆宾王为殿中侍御史,兼掌东台详正学士,政务有暇时可传授高阳课业。”
“诺。”这是天子家事,就算岑文本是帝师也不宜多问,李恪既然这么说了,岑文本便也当即应下,待今后再做筹算。
李恪摆了摆手,笑道:“你这《帝京篇》挥挥洒洒数百字,气势不凡,又能言之有物,朕非常喜好,并且你文尾之意朕也晓得了。既然朕此前就曾承诺过你,那朕就给你这个机遇。”
“高阳公主是陛下胞妹,陛下当真是兄妹情深,竟待高阳公主如此之重。”岑文本待高阳拜别后,对李恪感慨了一声。
岑文本天然晓得李恪的企图,岑文本身居高位,一眼就看遍了朝堂,他岂能不晓得现在大唐朝堂的弊端地点。
骆宾王闻言,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他方才所谓无异于一场打赌,一场没有挑选的打赌,但现在通过李恪的反应来看,骆宾王明显是赌对了。
李恪自幼师从岑文本,也不是不治文的,实在关于此文能评作几等,李恪的内心已经了有了数,李恪问岑文本,不过是想晓得岑文本对文中所言的观点。
岑文本道:“陛下是仁君,和睦手足是功德,天下奖饰,并且高阳公主此前之举固然不当,但也是出自一片孝心,亦可谅解,只是长此以往恐怕不是体例。”
骆宾王已经有了这类认识,但话已经说了出去,并且骆宾王并不觉着本身说差了,也不会觉着悔怨,因为这就是骆宾王的脾气。
李恪的话一下子叫岑文本惊住了,岑文本晓得李恪宠溺高阳,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境地。公主驸马向来都是天子钦点的,或是朝中勋贵,或是王谢以后,哪有叫公主本身择选的先例。
幸亏骆宾王没叫李恪绝望,也没叫岑文本绝望,骆宾王硬着头皮,俯身回道:“这是亡汉之事,但也何尝不会是我大唐之事,我大唐虽建国未久,但汉之强大我大唐有之,汉之弊端我大唐亦有之,如果陛下再不正视,恐怕我大唐迟早也会步汉以后尘。”
“自西征大捷后,我大唐举目天下四海,已全无敌手,朕一度也不免有些志对劲满,难以自识清楚了,岑师此番见朕,是送了面镜子给朕啊。”李恪亲身扶起了骆宾王,轻声道。
岑文本这么干,恰好李恪还没有任何的体例,李恪笑了一声,便不再拘泥于此了。
李恪明白岑文本的言下之意,回道:“朕只这么一个远亲胞妹,是朕看着长大的,不免多心疼了些,叫岑师见笑了。”
李恪无法道:“且不说高阳是朕的胞妹,只说母后年老,平生只朕、愔弟,另有高阳三后代,朕每日忙于朝政,得空顾及母后,而愔弟外藩处所,一载才得回京一次,常日里都靠着高阳来伴随母后,朕实在不忍伤及亲情。”
以镜喻人,这在此时是对臣子,特别是言臣极大的赞成,上一个能得如此赞誉的还是贞观朝的魏征,李恪现在又拿镜子来喻骆宾王,这是要把骆宾王比作魏征了。
李恪对岑文本问道:“岑师,迩来京中各部,那边另有职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