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执礼拜道:“殿下少时自请为质,北上四载,运营数年,为的就是大唐储位,殿下乃皇三子,论年齿只在太子之下,论名誉,更是冠绝众皇子。殿下若娶豁真,便不为帝,殿下若不为帝,便是死路一条。”
魏征的大名他们岂能不知,就连魏征数次触怒天子,尚且无碍,他们又能拿这头犟驴如何,难不成还敢将他扣押不成?他们天然没有这个胆量。
不过王玄策却摇了点头回道:“鄙人非是奉殿下之命前来,而是自作主张,有要事相求豁真。”
可魏征连天子李世民都等闲镇不住,戋戋一个汉王的名头他又怎会顾忌。
“魏尚书止步,汉王殿下正在屋内安息,还请魏尚书勿要擅闯。”李元昌的家仆也知魏征不好惹,上面便抬出李元昌来,想要镇住魏征。
阿史那云晓得,王玄策乃李恪亲信,除了李恪,另有谁能唤地动他,故而阿史那云想当然地觉得王玄策是奉了李恪之命来此。
阿史那云同李恪青梅竹马四载,他们之间虽也曾有些曲解,但阿史那云信赖李恪对她的豪情,想必是王玄策在李恪那边说不通,亦或是不敢说,这才求到了她这边。
现在城中正在风传的动静阿史那云自也晓得一些,唐皇成心同突厥联婚,娶阿史那云者,封襄王,拜定襄多数督,外镇漠南。
魏征为人忠亮节义,而这中年男人拦路所伸冤之事恰是在魏征刑部尚书权柄以内,他岂会坐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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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可李元昌实在是高估了他的主子,抑可说他是低估了魏征,光是靠着他的那几小我,岂能挡得住犟脾气的魏征。
在他们受命挡住魏征之时,李元昌已经下了死令,他们也畏缩不得,面对魏征的呵叱,他们纵心中生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魏尚书这是何意?王爷尚未召见,你便要硬闯,莫不是要犯上吗?”
魏征看着挡在身前的汉王府家仆,喝道:“本部受百姓诉状,特来此缉捕嫌犯李元昌,你等速速退下,不然便是连坐之罪。”
王玄策道:“豁真于殿下和我有恩,不管时势如何,在鄙民气中,豁真永久都是豁真。”
论官爵,李元昌乃是亲王,安闲魏征之上,汉王府家奴的话倒也没错。
李恪若娶阿史那云便必死无疑,王玄策乍一听来似是危言耸听,但阿史那云细心想来却又不无事理。
魏征正在采荇堂缉捕李元昌,与此同时,王玄策已经悄悄地来到了颉利的右卫大将军府。
跟着魏征的一脚,房门为之敞开,魏征抬眼一看,公然,屋内的李元昌正一面披着外袍,一面仓猝地系着腰带,明显是未能在魏征破门之前清算伏贴。
这些汉王府家奴的腰间都佩挂有刀剑,可魏征劈面,他们岂敢拔刀?
王玄策之以是悄悄来此,防备不是李元昌和李承乾,而是李恪,因为他是背着李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