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口中的斩马剑,李恪天然也晓得,斩马剑初见于西汉,刀刃长而窄,多用于宫廷,少见于军中,但李恪很清楚,苏定方口中的斩马剑最多只是陌刀的雏形,绝非阿谁有唐一朝,专破马队,威震天下的陌刀。
苏定方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本来李恪属意的竟是席君买。
苏定方道:“薛延陀人悍勇,极善马战,尤胜当年突厥,若要正面胜之,确是不易。我大唐具甲铁骑虽可破薛延陀轻骑,但远行不易,临阵又过分粗笨。若要正面强破,我大唐所能仰仗的也唯有弓卒和步兵了。”
苏定方闻言,脸上暴露了一丝讶色,这陌刀营将,绝非平凡人可任。其一陌刀营所率皆为劲卒,兵骄则需将猛,陌刀营非勇烈之将不成为之;其二陌刀营乃李恪亲令所建,为李恪所重,视为破阵杀敌的一把尖刀,营将必为李恪的亲信,可如许的人并不好找。
毕竟李世民命李恪北上督边,可不是为了恪守诺真水罢了,他要做的是筹办北伐,灭人鼎祚。
李恪看了眼身边的亲卫统领席君买,对苏定方道:“本王身边,论及技艺,另有在君买之上的吗?”
苏定方闻言,点了点头道:“以河东之力,恐怕也只能先铸六百了,若依殿下所言,这陌刀营不但兵刃可贵,就连士卒也极是可贵,如此重的兵刃,非百里挑一的劲卒不能用之。”
不过此事李恪也不是未曾想过,李恪道:“陌刀军乃要棋,一旦用出,必斩蛇七寸,破敌胆气,故而在精不在多,本王欲在河东先铸六百,成陌刀营,且试效果,如果能成,本王再禀奏父皇,请军火监加铸。”
只是苏定方没想到,李恪竟会把本身的亲卫统领遣了出去。
秦怀道不止是李恪亲信,更是翼国公秦叔宝之子,在朝中干系庞杂,李恪用秦怀道,未免过分张扬了些。
李恪驻扎在浚稽山南侧隘口的第旬日,山上兴建的戍堡已初有其形,李恪装模作样地遣去长安叨教圣意的信使也回了此处,李恪便同夷男言和罢兵,留下左屯卫将军阿史那忠率军两万在诺真水据险屯守,本身则率众回了河东。
苏定方听着李恪的描述,想了想,而后才道:“殿下所言但是斩马剑,斩马剑出自汉时,长近五尺,刀刃极锋,确可斩马,但却无人马俱碎之威,并且斩马剑刃长而柄短,如果久握,便力不能极,不成实战,故而多用于仪仗,装裱门面罢了。”
李恪笑道:“你一身勇力,若只留于本王身侧,为一保护之职,难道可惜,本王情意已决,此事便就这么定了。”
李恪道:“本王欲改斩马剑,宽其刃,长其柄,为两刃长刀之状,用之披甲步兵,专治轻骑,定方觉得如何?”
苏定方行伍多年,精熟军务,天然也晓得兵刃,一语便说到了最是关头的处所,陌刀破钞极高,作价不菲,纵是在大唐国力鼎盛的开元乱世,各军高低,陌刀军之数通过也不过数千,现在大唐立国未久,固然数载国泰民安,但国力尚还不及前隋,要锻陌刀,恐怕不易。
李恪道:“陌刀乃重步兵所配,立于众军之前,上可斩其卒,下可断其马,凡陌刀所出,人马俱碎,可谓所向披靡。”
李恪也笑道:“定方堂堂临清侯,朔州都督,本该镇守一方,入陌刀营为一营将是何事理,就算本王敢用,父皇也决计不会应允。更何况这陌刀营将本王已有人选了。”
席君买踌躇道:“可末将身兼要职,如果擅离,末将担忧殿下的安危。”
李恪摆了摆手,道:“当初你自右卫拜入本王门下,本王便曾承诺于你,待本王外放边州后便以你为将,建功立业,现在本王之官并州,岂不恰是兑现了当年承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