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男顿了顿,又指着身前分开两地的河道:“但殿下大可放心,只要殿下愿与我言和,两方罢兵,牛羊明日便可奉上,并且我薛延陀将士今后毫不过浚稽山,毫不出此河半步,还望殿下代为向陛下通禀。”
夷男忙道:“我绝无同大唐为敌,冲犯殿下的意义,一日,殿下只需给我一日的工夫,我定当拿了孝子漂亮设,亲身向殿下请罪。”
可夷男想的固好,但当他率军南下到了浚稽山后统统都出乎了夷男的料想,漂亮设不知所踪,手中的五万兵将也折损殆尽,那里还来的兵权可收,他手中所能依仗的也只要自汗庭带来的四万精锐了。
李恪刚才转过身去,听得夷男的话,嘴角勾画出了一丝笑意,他晓得,夷男既说出了此言,本日之事多数便是成了。
夷男闻言,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浚稽山乃漠北要塞,断不成让,如果让了,无异因而饮鸩止渴,薛延陀迟早亡于大唐兵锋之下。
可光凭着他麾下的四万精锐,当真能敌得过对岸的近“八万”唐军吗?
夷男策马立于河岸,细心看去,就在何对岸不远处的小坡之上,阿谁模样漂亮,身骑白马的少年可不恰是李恪?
李恪说着,明显是对夷男没了耐烦,竟欲打马拜别了。
李恪等的就是夷男这句话,但李恪听了夷男的话,却先故作模样地思虑了半晌,仿佛有些难堪,过了半晌才道:“如此也罢,明日那你且将漂亮设和牛羊一并奉上,而后本王去信长安,先行禀奏父皇,请父皇再做决计。”
浚稽山乃郁督军山东南险要,如果浚稽山丢了,那郁督军山之前便再无天险可守,故而浚稽山万不容有失。
如果漂亮设败了,那他便可入浚稽山,收漂亮设兵权,问罪漂亮设,以此息李世民之怒,也可整军防备唐军北扑。
李恪道:“你命你子漂亮设南下,犯我边州,父皇特命本王北上问罪,你竟还不知罪在那边?”
夷男见得李恪欲打马拜别,顿时大急,赶紧道:“我此来并无与殿下为敌之意,还请殿下留步。”
夷男明知故问道:“我知殿下驾临浚稽山,特来拜见,不知殿下何故罪我?”
李恪如有所恃的模样叫夷男更加地忧心,李恪对夷男越是不耐烦,便越说了然李恪有率军攻打渡河的意义,夷男看着对岸的唐军,心中反倒更加地没了底气。
夷男此番领军南下,恰是因为晓得了漂亮设超出诺真水欲攻盘算襄城的动静。
不过唐甲士众,如果唐军当真大肆北攻,夷男自问也没有必胜的掌控,乃至是败多胜少。
李恪闻言,嘲笑了一声,不屑道:“好一个非你所命,你一句非你所命便可将本身摘地洁净不成?这些话,你还是留到长安,再同父皇说吧。”
夷男盘卧郁督军山,雄踞漠北;李恪掌军十万节制河东,奉旨经略漠南。昔日枭雄已逝,不知安在,反倒是当初在突厥汗庭中寄人篱下的李恪和夷男,竟成了突厥故乡真正的主宰。
前次李恪同夷男可汗相见,还是在金山脚下的突厥汗庭,现在时隔数载,早已物是人非,昔日的突厥汗庭已经是薛延陀牧马的草场,而当年不成一世的颉利可汗也化作了一抔黄土,埋于地下。
夷男听着李恪的话,这一仗仿佛也不是非打不成,赶紧问道:“那不知殿下何意?”
薛延陀号胜兵二十万,此中五万驻于南面浚稽山,可现在跟着漂亮设败北,这五万人已经打了水漂,另有五万驻于西北防备西突厥并震慑铁勒余者八部,两万坐镇辽东,余者八万尽在郁督军山,夷男此番带出的四万精锐已经是汗庭半数人马,这四万人决不能折在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