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悄悄推开了帐门,回声入内,一入大帐便当即对李恪道:“殿下,颉利命人前来传话。”
“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暮云空碛时驱马,春季平原好躲雕。护羌校尉朝乘障,破虏将军夜渡辽。玉靶角弓珠勒马,汉家将赐雪嫖姚。”
李恪闻言,轻声笑道:“如此说来,此次春猎便是颉利与草原各部的台子了,此次本王倒是有好戏看了。”
全诗大开大合,字里行间未提及半个“杀”字,但却满纸庄严,叫王玄策不得不叹为观止。
王玄策看着这首诗问道:“却不知这是何人高文,好生了得。”
王玄策回道:“方才颉利命人传信,两今后将在金山下停止春猎,邀殿下同往。”
王玄策口中的薛玄卿便是有隋一代诗名最盛的薛道衡,当年薛道衡凭着《昔昔盐》中一句“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一联为世人所推许,可在王玄策看来,却一定就强了摩诘居士的这首《出塞作》,大有未缘识荆之怨了。
王玄策回道:“颉利当然有借春猎威慑殿下的意义,但恐怕更多的还是为了震住草原各部,近年来,铁勒、契丹等族并不平稳,突厥表里,与颉利暗里里不平颉利的不在少数。”
格登!
李恪接着问道:“那不知先生觉得,颉利这为又是立给谁看?总该不会是本王吧。”
颉利固然自大,但这些环境颉利却也是晓得的,颉利去岁南下大胜,对草原各部已经起到了震慑之效。
细心想来,本日晨间李恪所说的那番话实在是打动了些,光是阿史那云晓得了天然无妨,可如果传到了颉利和那些主战的突厥贵族的耳中,李恪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了。
王玄策听了李恪的话,不疑有他,轻声叹道:“这摩诘居士当真了得,只可惜此人名声不显于世,若非如此,又岂会叫‘空梁落燕泥’的薛玄卿专美于隋。”
春猎?本来不是秋后算账,李恪听了王玄策的话,反倒松了口气。
可如果当了文抄公,说这诗是他本身所作,以他的年纪又不实在际。
“请进。”李恪听到了门外王玄策的声音道。
李恪问道:“那颉利的意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