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觉出了非常,李恪一贯谨慎,天然不欲冒这个险,想要就此推让。
李恪天然不会老练到去跟阿史那云辩论,他看着阿史那云对劲的模样,又看了看阿史那云被冻地通红的小脸颊,也只是淡淡一笑,大有一副你欢畅便好的意义。
颉利自大,阿史那云又是他最为钟爱的幼女,视为突厥明珠,以颉利的性子,要阿史那云主意向李恪示好的能够性不大。
李恪对阿史那云问道:“冬节是突厥人的大日子,我是唐人,非是突厥人,冒然前去恐怕不当吧。”
因而李恪只得对苏定方道:“所谓入乡顺俗,这既然是突厥的端方,那遵循便是,更何况本王此来是受可汗之命,猜想安然该当无虞。”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苏定方的本领阿史那云但是见过的,颉利可汗身边的一个精锐的附离亲卫在他部下尚且过不了一招,照实留着苏定方在李恪的身边,她的机遇哪还能得逞。
“前去山腰拜祀,不是该走通衢吗?为何此处人迹少至,前后见不得行人?”李恪谨慎地问道。
但李恪细细想了想,仿佛又有些不当。
可苏定方保护李恪,这是李世民交于苏定方的号令,苏定方对阿史那云道:“末将受命于我大唐天子,随身保护殿下,不得分开寸步,还望殿下通融。”
李恪穿戴厚厚的狐裘,披着大氅,推开帐门出去的一刹时,冷风刺面,也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阿史那云小儿心性,总喜幸亏各个方面与李恪比较,在其他方面她难胜李恪,但在耐寒这一块,她却甚是对劲。
并且阿史那云本也偶然伤了李恪,只是想好生经验他一番,如果苏定方跟着李恪一同来了,两方不免脱手,那事情可就闹大了,这绝非阿史那云想要看到的。
阿史那云态度果断地回绝道:“此处乃是突厥,苏将军还请遵循我突厥的端方。”
李恪带着苏定方,跟着阿史那云身后走去,未几时便到了金山的山脚,公然,到了山脚下,入眼望去竟是赶着登山的人群,三五成群,扛着牛羊肉,往拜祀的山腰上而去。。
阿史那云见李恪看出了端倪,因而对李恪道:“你放心,这里是通往山腰的巷子,比通衢近上很多,只是极少人知罢了,你跟着我走,不会错的。”
但是,当阿史那云拿出这块令牌时,李恪也已经没有了挑选,他是唐朝质子,虽非突厥子民,但却在突厥境下。如果李恪敢公开违背颉利可汗之命,阿史那云乃至能够命令将他当场格杀,到时受难的可不止他一人,另有他身后近百人的大唐使团。
此处乃是突厥冬节祭奠地点,突厥的圣地,莫说是苏定方这些唐人了,就算是身份平常的突厥百姓都不得上前,能有上山拜祀资格的无一不是各部贵族,故而阿史那云的话也并非诬捏。
阿史那云指着山腰的方向,对李恪身后的苏定方道:“火线便是拜祀长生天登山的山口了,父汗有命,只准质子一人登山,旁人不得踏足。”
李恪只得对着阿史那云手中的令牌拱了拱手道:“既是可汗有命,李恪自当顺从。”
金山山路虽不算峻峭,但也难行,再加上连日大雪,山道上已经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雪衣,只能骑着马,缓缓前行。
算了算日子,本日确切也是到了突厥的冬节,恰是突厥人祭拜长生天的日子,阿史那云的话倒也不是胡言。
突厥人信奉长生天,一到了每年冬至,突厥人便会前去金山山腰,杀牛宰羊,备上诸多祭品,拜祀长生天,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万事顺利。
阿史那云仿佛早知李恪会推让普通,李恪话音刚落,阿史那云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刻着狼头纹饰的令牌,对李恪道:“我晓得你是大唐皇子,我请不动你,可莫非连父汗也请不动你吗?父汗有命,请你伴随我一同前去金山拜祀,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