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楞了半晌，才道：“父皇胸怀天下，向来宽广，不会对突厥人大开杀戒，应当也不会伤了可汗的性命，你不必过分忧心。”
阿史那云看着李恪信誓旦旦的模样，问道：“通往皇位的路，不好走吧。”
李恪也对阿史那云笑道：“待我走后，你留在此处也需保重，不然将来我若真的主政大唐，而你看不到的话，我但是会食言的。”
李靖吗？李靖只是人臣，就算没有李靖，还是李绩、李道宗，乃至是李世民本身，突厥已久难逃败亡的运气。
对于阿史那云的话。李恪一时候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两国已然战停，将来数年以内当再无兵戈，你可愿随我回长安？”李恪与阿史那云并肩坐在草地之上，李恪对阿史那云问道。
李恪吗？李恪没有错，乃至此事跟他没有半点干系，他本身也是战役的受害者。
“但愿吧，但愿你说的是真的。”阿史那云幽幽地叹了口气，对李恪道。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阿史那云哪另有随李恪南下流历的心机，阿史那云摇了点头道：“不了，我还想留在草原，这里才是我的家。”
抑或是他的父汗？是他父汗的野心和笨拙害地突厥国灭，斑斓的草原沦于他手，可颉利已经支出了惨痛的代价，阿史那云又何如怪的上他？
李恪看着阿史那云蕉萃的模样，心疼地拉过阿史那云的手，放在了本身的手心。
李世民吗？李世民只是在复仇，当年颉利如何对他，他便如何对颉利，只是李世民做的更优良些。
李恪点了点头，但却自傲地笑道：“一起盘曲，但我却将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李恪缓缓道：“你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些事情现在或许我还做不到，但将来，我必然能够做到。大唐与突厥百姓必将和如一家，两族边线再无战事，不，今后南北连边线都不会再有。”
阿史那云道：“我不肯见到父汗那般模样，我便不去了。”
李恪道：“我已交代过阴山守将乔师望，我走后他会对你多加照看。将来你如有要事便可命人持此玉印前去阴山乔师望处，你的要求他会一概照办。”
阿史那云顿了半晌，看了眼李恪，俄然开口道：“父汗此去会有性命之忧吗？”
“实在你和父汗是一样的人，你也是野心之辈。”阿史那云看着李恪的眼睛，对李恪道。
暮年在汗庭时，李恪便曾同阿史那云讲过，来日他若得返大唐，便带她一同回大唐，游历大唐山川，现在大唐已胜，李恪返国期近，李恪天然没有健忘当初对阿史那云的话，因而对阿史那云问道。
李恪听着阿史那云的话，沉默了半晌，才道：“是吧，我确切是野心之辈，我非宗子，亦是嫡子，长安城的那张龙椅本不属于我，但我却想坐上去，我也要如父皇普通，坐在阿谁位置上称量天下。”
阿史那云虽未亲历大唐的夺位之争，但突厥各部间的争斗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更加庞大的大唐。
阴山脚下的夜晚，喧闹如水，洁白的月光如白练般铺洒在地上，映地草地一片苍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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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阿史那云谁都怨不了，战役的始作俑者是民气，是欲望，是不知满足。
李恪侧身看着身边的阿史那云，月光下，轻风悄悄地吹动着她耳角的鬓发，稚嫩的脸上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哀色，李恪的心中猛地闪过一丝心疼。
李恪这么一说，阿史那云的表情仿佛好了很多，阿史那云轻声笑了笑，点了点头。
对于阿史那云的答复，实在李恪的内心早有预感，现在的景象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阿史那云已成亡国之女，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