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听了褚亮的话，脸上也暴露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殿下此去为何？”岑文本不安地问道。
这内衙中不止是岑文本一人，其他的秘书省官员也在此中，听得真逼真切。
是以自打李恪拜师以来，每日必在未时前至秘书省请教，风雨无阻，本日已经这般迟了，岑文本有些坐不住了。岑文本与邻座的同僚顾胤交代了一声，便筹办出门着人前去扣问。
褚亮听了长孙无忌的话，回道：“到武德九年底，小儿遂良在弘文馆便满四年了。”
“希明指的是蜀王？”长孙无忌抬高了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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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看着褚亮，问道：“如此说来希明已有腹稿？”
萧瑀和封德彝别离官拜尚书摆布仆射，乃百官之首，是为宰相，朝议当中摆布仆射均不在的环境实在罕见地很。
褚亮回道：“如果陛下应允遣质，质子人选便非蜀王不成。”
长孙无忌贵为吏部尚书，又为当朝国舅，与李世民私交甚笃，有些话，他天然是不便也不肯说出口，只能由旁人代庖，而褚亮便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褚亮之言确有事理，撤除李恪和李泰，其他的皇子尽皆年幼，不能为质。而李泰又为嫡子，深得李世民宠嬖，再加上他自幼肥胖，不宜远行，为质最合适的人选天然就是李恪了。
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中书令房玄龄、兵部尚书杜如晦、侍中高士廉、刑部尚书李靖等一众李世民气腹臣子俱在此处。
褚亮入仕数十年，侍陈、隋、薛、唐四朝七帝而不倒，自有其独到之处，岂会听不出长孙无忌言下之意。
褚亮看了看四周，见身后并无旁人，因而回道：“太子乃储君，储贰之重，国之底子，天然动不得，而自五皇子燕王佑以下，尽皆年幼，如果北去恐难成活，能为质者不过便是蜀王恪和越王泰，然越王乃嫡子，深得陛下爱好，不管是陛下还是长孙皇后都不会应允越王北上，故而为质者只能是蜀王。”
岑文本听了丹儿的话，心中俄然想到了一种能够，内心猛地“格登”一下。
丹儿一贯跟从李恪身边，寸步不离，本日丹儿呈现在此，申明李恪也曾到此，只是已经拜别了，岑文本的心提了起来。
长孙无忌之言一出，心机通透的褚亮立即明白了长孙无忌的意义。
丹儿回道:“请岑大人放心，殿下统统安好，只是殿下有言要往宫中求见陛下，故而未能来此，命婢子与大人奉告一声。”
还未等岑文本说话，岑文本一旁的同僚顾胤已经重重地抚掌叹道。
李恪此时去拜见天子？
皇子当作之事！
时候已过未时，李恪竟还未至秘书省，莫不是路上出了甚么岔子？
褚亮谢道：“下官代犬子谢长孙大人提携之恩。”
长孙无忌看了褚亮一眼，淡淡问道：“算到现在，希明之子已在弘文馆待了有些年了吧。”
可就在岑文本方才起家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身着青色宫衣的女婢，岑文本识得此人，她恰是平常陪侍在李恪身边的宫女丹儿。
长孙无忌乃吏部尚书，号大冢宰，手握百官铨叙之权，他既开了口，再加上褚亮的身份，褚遂良的起居郎天然是十拿九稳了。
丹儿回道:“恰是殿下命婢子来此。”
东宫，崇仁殿偏殿，一众朝中重臣正在殿外等待。
丹儿不知李恪的企图，也不明白岑文本为何会如此严峻，不然她也不会在此处，而是直接禀告杨妃去了。
褚亮一边说着，长孙无忌一边点了点头。
在这个关头，颉利索皇子为质，李恪口中的皇子当作之事天然就是为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