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只要六子,此中最年长的李承乾、李恪二人不过八岁,年幼的李恽还在襁褓当中,这般年纪,李世民怎忍骨肉相别。
粮草布匹,金银瓷器,这些东西都在大唐君臣的预感当中,颉利的胃口当然不小,但几番商谈后倒也大抵定了下来,但就在这以后,阿史那思摩的一句话,却出乎完整大唐君臣所料。
在这类环境下,即使是大罗金仙,也难有分身之策。
但就在这近百年的狼籍中,不管是北齐、北周,另有厥后的隋朝,两边合盟,最多也就是远嫁皇室公主于突厥可汗,何曾有过遣质子的先例?
萧瑀的话,天然是老成谋国,可此时的李世民又岂能听得出来。
“那朕如果不承诺呢?”李世民低头盯着阿史那思摩,冷冷道。
以大局为重,李世民死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怒意,对殿中的侍卫叮咛道:“来人,将阿史那思摩押入门下省,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放出。”
大殿中,一阵吼怒声响起,世人望去,竟是右武卫大将军、宿国公程咬金。
阿史那思摩之言一出,全部显德殿顿时哗然。
不过阿史那思摩倒是受了颉利的严令而来,阿史那思摩也别无退路。
颉利是突厥人,不通中原之事,天然不晓得质子为何物,但李世民和大唐的朝臣们却清楚地很。
李世民之言一出,满朝高低顿时一片沉寂。
李世民果断,对兄弟都能下得去手,但倒是个实实在在的护子之人,迎回质子说的好听,可古来为质者能顺利返国的又有几人,并且就算得迎返国,那几年的痛苦又岂是好受的。
程咬金天然也看得出旁人眼中的意义,但他对此却毫不在乎。作为一个阵前冲杀的武将,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他所长,但他只是已经把本身支撑李世民的态度表达了出来,如此足矣。
阿史那思摩起家道:“此乃可汗之意,陛下若欲合盟,请务必承诺。”
阿史那思摩被押出去后,李世民看着满殿的重臣,问道:“朕不欲遣质子,众卿可有良策?”
所谓遣质子,乃是乞降的一种手腕,唯有国力不及者方才为之,李世民如果同意了,那他难道与古来那些脆弱之君并列了吗?
“颉利可汗欲以皇室后辈为质?”李世民听了阿史那思摩的话,半是惊奇,半是不满地看着殿下的阿史那思摩,问道。
“大不了与突厥拼了,陛下,臣请率军出城,与突厥决一死战。”
唐分歧于宋,大唐立国之初,百官当中没有软骨头,他们倒不是怕了突厥,只是突厥雄师已入关中要地,八百里秦川多为平原,如果在这类情势下与突厥二十万胡骑田野厮杀,恐怕连两成胜算都没有。
萧瑀道:“质子乞降,只是一时之策,待我大唐缓过劲来,大可再将皇子迎回。”
颉利明显是有备而来,而阿史那思摩也一口咬死了这个前提,要想与突厥和谈,必遣世子,突厥是毫不肯让出半步的。
萧瑀起家道:“启禀陛下,臣觉得此战打不得,此战一打,不管胜负如何,全部关中都将沦为一片废墟,乃至会涉及洛阳和梁州,结果不堪假想。”
李世民瞋目瞪着萧瑀,问道:“如此说来,你是要朕遣皇子乞降了?”
自伊利阿史那土门击败柔然,建突厥汗国始,突厥便与中原王朝打了近百年的交道,有战有和,如风云变幻不一。
“可汗欲效仿中原战国之事,请陛下遣子入突厥为质,还望陛下应允。”
“此辱不堪受,臣等请战!”程咬金话音未落,其他重将也纷繁出列道。
“只知杀伐,不顾大局的莽夫。”世人看着程咬金,特别是以长孙无忌、虞世南为首的那些文臣,内心都不由鄙薄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