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看完楚州刺史方安的奏本,将奏本递到了袁承范的手中,袁承范接过李恪递来的奏本,看了看,对李恪道:“殿下,方刺史之言失实,绝无夸大,此事万不成小觑。”
李恪如果亲往淮南,自有他的好处,一来李恪乃当朝亲王,持节提督淮南的黜陟大使,所到之处如帝亲临,李恪若往楚州,定当鼓励民气;二来,李恪身份高贵,如果亲往,必然震慑宵小,既可为袁承范撑腰,使其令得行,又可催促处所官员,不使懒惰。
袁承范回道:“臣觉得,治淮水水患之首要,当在楚州盱眙。”
袁承范看了看一旁堆积这的奏本,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回道:“但是各处所官员呈禀水患之事的奏本?”
淮河如若众多,这厥后意味着甚么李恪比袁承范更清楚,他天然不敢有半分粗心和怠慢。然治水之时如果尽数交由方安等处所州县官员,李恪又不甚放心。
方安奏本所写的内容未几,比起其他州郡的少了很多,但李恪看着这倒奏本中的内容,虽还在夏季,但李恪的后背竟嗖地一阵凉意。
正如李恪所料想的那般,李恪虽非婚事官,淮水之事不在他权柄以内,但他衔挂淮南黜陟使,又为皇子,不管此事在否在他权柄以内,此事他都逃脱不得干系。
“启禀殿下,扬州刺史府水曹处置袁承范求见。”就在李恪正无眉目,为之犯愁时,门卫值守的王府卫率进门对李恪道。
关中虽号称沃野,然地狭人众,京师每岁产粮已渐不能自给,不然前隋炀帝,太上皇李渊,天子李世民也不会每岁巡查洛阳,带着一众官员禁军就食东都了。
李恪说完,倒也不急着翻开袁承范的奏本,而是指着一旁的奏本,对袁承范道:“袁处置能够猜到这些是甚么?”
淮南每岁运抵关中的粮食多达近百万石,如果淮河水患,今岁没有这百万石粮食,乃至会致关中动乱。
诚如方安所言,楚州地处险要,淮水与运河在此交汇,如果两河决堤众多,到时受灾的毫不止是楚州一地,乃至不止是淮南这个大唐粮仓,到时全部大唐都会为之动乱。
十余里?
李恪自袁承范的手中接过奏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袁处置为国为民,辛苦了。”
“楚王殿下钧鉴,臣楚州刺史方安叩拜:连日江淮暴雨,淮水、运河暴涨,均有决堤之险。两水均乃天下要流,如若决堤,所祸者绝非楚州一地,恐将延及江淮,东南半壁,或化作一片泽国...”
“哦?袁处置可有良策?”李恪听了袁承范的话,问道。
“臣袁承范拜见殿下。”面对本身的恩主,袁承范不敢有涓滴的粗心,进了书房,便俯身拜道。
李恪影象中的洪泽湖,烟波浩渺,周遭千里,但那都是五百年后的事情了。
李恪亲身上前,将袁承范扶起,对袁承范道:“袁处置快快请起。”
李恪闻言,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才想了起来。
楚州盱眙。
袁承范道:“处所官员做事,夙来如此,不过殿下也不必忧心。”
“盱眙?这是为何?盱眙有洪泽湖,足可供水转流,岂是首要?”李恪听了袁承范的话,不解地问道。
李恪看着袁承范似有成竹在胸的模样,问道:“袁处置觉得呢?”
毕竟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在各地州县官员的眼中,靠着李恪这颗参天巨木,总比他们本身担着任务微风险要轻易地多。
李恪想着此事,心中俄然冒出了一个动机,对袁承范道:“诚如袁处置和方刺史所言,楚州水情干系严峻,怠慢不得,本王欲亲往一趟楚州,亲身督导治水之事,袁处置觉得如何?”
盱眙本就是楚州下辖一县,洪泽湖更在盱眙以内,算不得甚么名山大川,袁承范不知李恪安知的洪泽湖,但他还是对李恪道:“洪泽湖周遭不过十余里,若汇小流尚可,可要汇转淮水,恐怕还远远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