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听得萧月仙的话,点头道:“仙娘所言谬矣,在本王看来,凡事在人,非在器,一首曲子的吵嘴,岂能尽因琴之吵嘴而断,若琴师无才,纵是古之‘号钟’、‘绕梁’相赠,也于事无补。弹琴之道正如本王习武普通,如果力不能开弓,即使落雕弓乃神兵利器,也难称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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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仙口中的‘玉小巧’乃是古琴之名,曾为曹魏时古琴大师嵇康统统,名传天下的广陵散便是嵇康以‘玉小巧’所著。
“铮、铮、铮...”
李恪很有文名,尚是孩童时便通文墨,乃至就连“贞观”之年号便是他在八岁时拟了出来的,萧月仙脑海中乃至有一种猜想,莫不是这诗竟是李恪本身所作?
萧月仙谦善道:“本日之曲能和殿下情意,多数还赖殿下所赐的这张‘玉小巧’。”
方才李恪口中读书不过是应景而发,并未曾多想,听了萧月仙的话,这才想了起来,他方才口中所诵的乃是许浑的诗作。
李恪的反应本就是偶然,可落到了萧月仙的眼中,却有了其他的意义。
李恪听了萧月仙的话,悄悄拦住萧月仙的腰肢,缓缓道:“本王虽不善乐律,更不通弹琴之道,但所幸耳目尚算聪明,倒也勉强能做仙娘半个知音。”
李恪口中之诗一出,萧月仙微微一愣。
因而萧月仙道:“好诗,这诗立意极好,倒是妾平生少见。”
扬州临江宫乃前隋炀帝所建,坐江都城南十里向,因近扬子津,故而别名扬子宫。
“好曲,仙娘这曲《水仙操》配上这耳畔涛涛不决的江水之声倒是相得益彰,闻之甚好,能入本王之心。”萧月仙一曲奏罢,李恪只绝回味无穷,仿佛还身在曲中,因而抚掌叹道。
临江宫邻近江渚,在临江宫中有一处聆江楼,因阵势较高,修于半山,故而在楼上便可闻江涛之声,观江水之貌,是为临江宫风景之胜。
仙娘闻言,在李恪的怀中抬起了头,问道:“哦?却不知殿下自妾的琴入耳出了甚么来?”
王玄策走地很急,上来也不似平常那边拜见,而是开口便道:“殿下,江淮连日大雨,淮河水位暴升,下流恐有水患之险。”
李恪负手站在聆江楼的台檐之下,极目望去,看着暗淡天空之下淼无边沿的江水,听着耳边雨水敲打明瓦的声音,心中有着一种莫名而来的沉郁。
李恪闻言,轻笑道:“仙娘何必自轻,依本王而言你琴艺超卓,纵是宫中乐工亦不及你,你之琴艺可堪为当世之伯牙,”
萧月仙心中想着,也感觉有些不成思议,可合法她筹办再问的时候,却看到李恪的亲信王玄策正打着纸伞,沿着山路快步走了上来。
贞观七年,春末夏初,癸未。
“知音之人?”
自打扬州城入了夏,本来还算晴日尚多的江都便仿佛一下子入了雨季,连日来降水不竭,阴雨绵绵便成了扬州古城的主调,而李恪所居之临江宫亦在扬州辖内,自也是如此。
‘玉小巧’,琴如其名,弹琴有撞玉之声,乃天下奇珍,曾为前隋杨素所得,藏于府中,而后杨素府被李世民赐赉了李恪,这张古琴也就为李恪统统了。
方才李恪所诵乃属七言律诗,其声律工巧衬贴,可谓别致,萧月仙还从未当今之世还未有人如此作诗的,可李恪却说这是前朝遗作,萧月仙如何会信。
因而李恪顿了顿,又取出了他那套曾拿来对付王玄策的说辞,回道:“此诗乃是本王暮年在宫中读得,许是前朝那位大师所著吧。”
许浑生于晚唐,距今一百余年,现在许浑尚不知在那边,李恪如何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