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是?”李恪低头看动手中的账簿,不知杨妃一个太子侧妃是如何来的这般多的财务,不解地问道。
李恪既不肯伤害杨妃,却又不能将本身心中所想尽数透露,一番思考后只得问道:“前隋蜀王秀便是阿娘伯父,他又何曾做错过甚么?最后又是多么了局。”
武德元年,常涂随李世民于陇西大战薛举,在浅水原之战中替李世民挡箭存了隐疾,厥后便干脆净身入宫成了李世民近侍,一向至今。
常涂办事谨慎,不涉皇子之事,李世民倒是非常对劲,不过李世民既然冒出了这个设法,天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李恪本来内心还存着有些迷惑,可现在杨妃此话一出口,李恪顿时明白了过来。
好生聪明的女子,杨妃不愧是前朝帝女,李恪只暴露了些许苗头,便被她发明了。
长孙无忌的发起李世民当时也是同意了的,只是本日见了李恪后却又俄然窜改了主张。
“诺。”
杨妃并未答复李恪的话,倒是反问道:“阿娘为你取名为‘恪’,你可知此中深意?”
李恪一边站在边上上不安地想着,一边看着杨妃走到了里间的木箱中,从箱底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帐本。
即位大典期近,此时俄然拔高李恪的封赏,这意味着甚么?
李世民笑道:“罢了,你向来细心惯了,孤便不难堪你了。”
杨妃看着李恪震惊的模样,解释道:“娘是前朝帝女,自幼时受封公主以来,便随先帝摆布,常有犒赏。娘常常便将这些犒赏封存,光阴久了,便有了现在这般风景。娘是前朝宗室,先帝的封赏本该追回,但你阿爹念在娘是亡国孤女,颇多顾恤,便做主未曾动娘的这些私物,由娘将来再传给你和愔儿。”
身为天家近臣,常涂岂能不万事谨慎。
李愔年幼,恰是嗜睡的年纪,小小的个子灵巧地躺在锦塌上,粉嫩的鼻翼跟着呼吸一张一合,煞是敬爱。
杨妃看了看站在身前的李恪,又看了看睡在一旁的李愔,过了半晌终究叹道:“你昏倒时娘曾往玄都观立愿,现在你身材既以大好,明日便随娘去还了愿吧。”
杨妃没想到李恪会这么说,一下子竟惊诧了。
杨妃虽生地晚,但自家之事她又怎会不知,蜀王杨秀乃文帝四子,本也与皇位无缘,但却因杨广几番教唆诬告,不但被削去了王爵,贬为庶人,最后还稀里胡涂地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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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看着阿娘的模样,心中顿时一恸,天下为娘者皆是如此,更何况杨妃曾为前朝公主的杨妃。她见多了皇位排挤,骨肉相残,又曾会忍心李恪再去重蹈那些复辙。
杨妃看着李恪的模样,晓得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内心明显并未将她的话听出来。
李世民在杨妃处待了一炷香的工夫便拜别了。
自打李世民被册为太子后,天子李渊便曾下诏:“自本今后,军国事件,不管大小悉数决于太子,然后奏闻天子。”
不过此事的杨妃却没有照看李愔的心机,她到了阁房,先是细心地将门窗尽数掩上,然后又命本身信得过的侍女瓶儿站在门外望风,明显是有要事要奉告李恪。
“阿娘想必是感觉恪儿本日的事情做的差了。”李恪明白了过来,对杨妃道。
现在的李世民虽名为太子,却掌帝王之权,天然日理万机。更何况,即位大典期近,朝中另有诸多要事亟待他来拍定。
“大业九年三月,入金一千两...大业十一年十一月,入珍珠三斛,宅院一处...大业十二年八月,入良田一千四百亩...武德三年蒲月,置长安铺面两处。”
李恪并未直接辩驳杨妃的话,只是沉默了半晌,问道:“阿娘但愿恪儿成为一个皇室纨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