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李恪过了稒阳古道,真的呈现在了阴山山北的时候,没有各处的牛羊,没有半人高的牧草,更没有来往放牧的牧民,趁着世人安息的时候,李恪自马车内定睛望去,入眼的只是一望无边的荒漠,另有苦楚的一片。
“罪臣温彦博拜见殿下。”温彦博见李恪亲身上前,忙俯身拜道。
一顷刻,温彦博冲动地伏地拜道:“殿下高行,远胜汉之苏武,温彦博在此赌咒,必护殿下安然返国。殿下生,臣活;殿下歿,臣死!”
莫说是内里,就连李恪坐在马车中都感觉北风刺面,手足如冰。
“殿下,漠北这萧瑟之地不比关中,若只一件外袄怕是不可,再披一件吧。”丹儿见李恪泛白的神采,担忧李恪的身子,从箱中拿出了一件狐裘披风对李恪道。
温彦博起家,拍着李恪的手背,体贴肠对李恪叮嘱道:“突厥颉利虽与我大唐合盟,但温某料其贼心不死,殿下此在突厥要千万谨慎。”
李恪没想到丹儿的反应竟这般大,李恪看着站在一旁的丹儿,也是微微一愣。
李恪刚一出马车,便看到了一个四旬高低,身着冬袄,内里披着一身陈旧长袍的中年男人,这男人虽面色蜡黄丢脸,但却难掩一股子儒气,想必就是出身河东门阀,太原温氏的温彦博了。
温彦博说着,竟当即结健结实地拜了下去。
李恪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丹儿若在回绝便是不识汲引了,丹儿道了声谢,将披风披在了本身的肩上,转而又拿了一件衣裳给了李恪。
温彦博昂首看了眼李恪,叹道:“此番若非此番殿下北上为质,温某恐怕仍旧不得南归,温某这条命也算是殿下所救,温特来向殿下伸谢,殿下请受温某一拜。”
李恪之言一出,温彦博的眼睛便刹时潮湿了,两行热泪竟自眼角垂下。
李恪倒也有拉拢温彦博之心,李恪将温彦博扶起,对温彦博道:“温大人之谢,李恪愧受。”
“温大人坚毅不渝,乃我大唐忠臣,快快请起。”李恪扶起温彦博道。
此番突厥与大唐合盟,温彦博便被李世民在盟约中明言要了归去,而颉利要温彦博摆布无用,便应了李世民的要求,承诺准温彦博还唐,此番温彦博想必就是筹办出发南下了。
李恪闻言,道:“此处乃是漠北,非是皇宫,哪有如此多的宫规。现在你我同在此处,便该相互搀扶,才气一同走下去。更何况此次北上,本王身边只要你一人奉侍,你如果病了,谁还能来奉侍本王?”
李恪问道:“摆布不过一件衣裳,何必如此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