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听得这羽士之言,先是心中一顿,本日他并未着朝服,而是一身便装,倒是没想到这羽士竟然识得他的身份。
“诺。”席君买再次领命,带着人便往人群会聚的处所而去。
李恪轻哼了一声,道:“林远图好大的胆量,身为处所官员,竟敢伙同道门,乱来百姓!”
广阳子听了李恪的指责,脸上竟不显涓滴镇静,反倒安然回道:“殿下但是冤枉贫道了,贫道做法,分文不取,又何来欺诈一说。”
盱眙乃是淮南要县,对于林远图李恪也是有所体味的。
广阳子到了李恪的面前,也没有大放厥词,照实对李恪回道:“天降大雨乃是天意,非人力可转,贫道岂有此能。”
趁着淮南水患,利用百姓,发民难财,李恪听了席君买的话,心中暗火已生。
分文不取?
“君买,刺探一下火线何事。”如果淮水决堤,城中才是最为安然的地点,世人纷繁堵在门外是为何意,李恪见得世人围堵在城外,心中不解,因而对身边的席君买叮咛道。
这羽士一脸安然地回道:“殿上面相极贵,有隐龙之气,绝非常人,全部淮南除了殿下,恐怕也寻不出第二人来了。”
李恪看了席君买的反应,因而笑着对这羽士问道:“哦?本王并未自报家门,道长安知本王的身份?”
广阳子如此答话必有起因,李恪拍案佯怒问道:“那你还敢在此处作法止雨,难道是欺诈百姓财帛。”
这羽士五旬高低的模样,一身浅灰色道袍,手持拂尘,虽是须发半白,但精力却还矍铄,倒也有几分仙家高人的卖相。
广阳子见李恪神采不对,天然也猜到了李恪的心机,听得李恪曲解,忙解释道:“冤枉倒是不敢,只是贫道所为也是奉林知县之命。”
对于这所谓的相面之术,李恪原也是不信的,但自打他见了袁天罡,也听了岑文本对他提及的袁天罡之过后,心中对这些人便有多了几分畏敬。
广阳子的坦诚倒是叫李恪有些不测,凡江湖方士,大多口齿聪明,碰到的官儿越大,利用的胆量便越大,以期能得朝中权贵喜爱,一步登天,不过广阳子倒是未如此作为,李恪也感觉讶异。
面前这老道的眼睛和袁天罡很像,清澈却又通俗,仿佛有着能够看破民气的本领,李恪一时候倒也不敢过分粗心。
所谓隐龙,乃即位前的帝王之称,这羽士拿这个来称呼李恪,难道点了然李恪有夺嫡之心,李恪岂敢答允。
李恪指着城门口外,不远处的一间茶寮对席君买道:“求神止雨,倒是风趣地很,本王倒想看看这祈神之人又有何本领,君买,本王便在前面的茶寮歇脚,你寻个由头,命人把这羽士找来见本王。”
广阳子回道:“淮南连日大雨,百姓民气不稳,大有生乱之象,林知县为暂稳城中民气,故而暂行此法,还望殿下明察。”
景滕观,李恪听了随云道人的话,脸上虽是不动声色,但内心却已经不自发建议了笑。
“诺。”席君买得令,策顿时前,前去探视了一番。
“林知县,但是盱眙知县林远图?”李恪闻言,对广阳子问道。
林远图出自济南林氏,乃山东望族,也算是世家后辈,书香家世,不过因是庶出,得族中互助未几。故而虽已已年近四旬,在宦途之上的作为却不大,刚于去岁升任盱眙县令,与他的那些族中兄弟比拟,算是慢的了。
李恪对广阳子问道:“本王听闻你有止雨的神通,但是真的?”
李恪到了盱眙城外,还未及入城,抬眼望去,却瞥见大雨之下的盱眙城外竟站着很多百姓,明显是在围观着甚么。
百姓不幸,李恪心中谅解,但对于这些谎话施法停雨的羽士,李恪却没有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