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饱以后,杨妃抱着李恪的小妹高阳公主李芳龄哄去午歇,而李恪则同李世民相挨着坐在桌案边。
李恪看着放在桌案上的折子,心中晓得,这恐怕才是李世民本日传他进宫的重头戏。
李恪曾出使突厥,于长安百姓有恩,李恪向来都是长安城的宠儿,关于李恪的动静更是流行极快,不过半日便在长安百姓的茶余饭后成为上佳谈资。
李恪恐怕李世民动了真怒,忙道:“阿爹息怒,恪儿不过图一时新奇,再也不敢去了。”
李世民对李恪的话倒是信不了几分,对李恪道:“你若只是想听曲子,大可去教坊司便是,那边曲子唱的好的大有人在,你就非得去那些肮脏之地吗?”
李恪才入宫门,楚王李恪在平康坊青楼妓馆寻乐,一掷令媛的说法便甚嚣尘上。
不过李恪胃口一贯不错,倒是不挑,当着李世民的面也连续下了三碗粟米饭,方才填饱肚子。
李世民听了杨妃的话,又看着李恪这副模样,拍了拍腿,对李恪道:“你还晓得难为情,你在青楼押妓的时候如何就不难为情了?”
李恪回道:“宫中教坊司的曲子恪儿听很多了,有些腻了,故想换个口味听听。”
李恪起家在桌旁坐下,李世民这才下旨传膳。
李世民看着李恪,仿佛又想起了甚么,又接着问道:“此前你曾向朕请命,欲随叔宝习武,朕同意了你要求,你厥后可曾去过?”
正所谓:“幼年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儿臣李恪,拜见阿爹,阿娘。”中午过后,李恪径直来到昭庆殿的内殿,对殿内坐着的李世民和杨妃跪地拜道。
李恪道:“前些日子恪儿忙于旁事,还将来得及正式向大将军就教技艺。”
李世民见李恪知错,因而抬了抬手,对李恪道:“你来的仓猝,想必还未用饭吧,快起来,同我们一起吃些。”
以李恪的年纪,如果去青楼听个小曲倒也不是甚么不成宽恕的罪恶,李世民见李恪认错,因而对李恪道:“朕准你外出开府,是为了便利随时向先生讨讲授问,不必拘泥于宫中时规,不是为了放纵于你,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杨妃闻言,低头向李恪望去,李恪也昂首看了看杨妃,本身却红着脸没有开口。
皇子风骚本就算不得甚么罪恶。
李世民对李恪道:“我儿放心,这折子的内容朕也感觉过分虚妄,已经被朕驳了归去。”
李世民自也晓得杨妃的意义,但李世民却悄悄哼了一声,对杨妃道:“快意不必心疼他,且让他跪着吧,也好涨涨记性。”
李世民笑道:“你我父子,说这些何为,只不过恪儿今后行事便需得谨慎些,免得再叫这些言官寻得了话头,上折枪弹劾。”
乃至另有传闻传出,楚王李恪钟情一面貌迭丽的青楼清倌人,夜宿平康坊,乐不思蜀,整日不归,直到天子传诏的圣旨传来,楚王李恪才同美人和泪相辞,念念不舍地进了宫。
李世民实在问的非常俄然,李恪如果显得过分淡然,天然非常变态,而李恪如果显得心虚,也只会加深李世民对李恪的思疑,可李恪的反应倒是冲动非常,一副接受了委曲的模样,刚好是李世民但愿看到的。
不过现在的李恪却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些了,他现在想着的是现在从李世民的心中释疑。
何况才子才子的话头自古便有,世人已经听地乏了,皇子才子的故事反倒新奇很多,李恪流连青楼里坊的动静竟在最短的时候内传遍了全部长安城。
李世民一贯崇简尚朴,午膳也吃的简朴,一盘烩竹笋、银耳白果汤、清炒虾仁,另有几盘肉食,便是李世民常例的午膳,比起平常富朱紫家尚且好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