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百年,《唐书》有载:同中书门下三品、太子少保、汾国公薛仁贵奉皇命,持节东征,战于辽东,时不过三月,遂平新罗之乱。此役,斩三韩王室人万余,近亡其族,乃慑辽东,得数百载承平,至此,辽东终为唐土,三韩遗民,遂称唐人。
李恪的话一出,意义已经再较着不过了,他支撑薛仁贵的定见,欲于三韩行重典,要用刀剑在三韩权贵的累累白骨上重铸一个新的辽东。
薛仁贵的话确有他的事理,如果前去平叛的将领分量不敷,他们也许还会对大唐的态度心存幸运,但如果去的是薛仁贵,是这小我尽皆知的唐皇亲信的话,那三韩人就很清楚,薛仁贵做的每一件事都代表着唐皇乃至是全部大唐朝廷对辽东的态度,天然事半功倍。
李恪的意义也很直白,薛仁贵官拜右骁卫大将军、汾国公,武将到了薛仁贵这个份上,早已不再需求通过军功来证明甚么了,让薛仁贵保举个资格浅一些的来博这个军功,也背这个臭名,不必加于薛仁贵之身。
“末将在。”薛仁贵晓得李恪这是同意了本身的话,神采一凛,当即应道。
李恪扶额,点了点头道:“辽东之乱,起于朕以外祖父炀帝,盛于先皇太宗时,到了朕的手中,朕便要将他们完整安定,杀尽扑灭便是,不必再留于后辈了。”
王玄策一开口,这事的风雅向就算是定下了,剩下的就是挂帅出兵的事情。
薛仁贵也是心头一颤,紧接着,当即应道:“末将领命,必不负圣恩。”
李恪把几位宰相留下专议此事,明显就是已经动心了。
薛仁贵道:“三韩人狡猾,面忠厚奸者多,如果待安定三韩后背叛归服,有待如何,再过十年必将再反,又与本日局面何异?”
薛仁贵一口应道:“恰是,末将在辽东十载,对三韩人也算熟谙,末将请挂帅东征,必不负陛下厚望。”
“薛仁贵听旨!”长久的沉默后,李恪俄然开口道。
李恪笑道:“杀鸡焉用牛刀,仁贵是我朝大将军,戋戋一个新罗乱军又何必仁贵亲身出马,仁贵如果内心有合用的人,荐于朕就是了。”
薛仁贵的话说的直白了点,但确切也是真相,也是李恪所担忧的。
由是,至此,此事终成定论。
现在的薛仁贵可和唐史之上那個大器晚成,宦途盘曲的薛礼分歧,现在的薛仁贵当初但是少年得志,弱冠之年被时为楚王的李恪赏识,觉得亲卫统领,而后靠着军功一起升迁顺利,位极人臣,是天子能够拜托以性命的嫡派,亲信中的亲信,天然多了很多锐气。
薛仁贵在乎的天然不是军功,他现在在做的就是为君分忧,替李恪完整处理辽东遗祸,至于其他的,他不甚在乎。
大殿中,中书令王玄策,门下侍中岑长倩,尚书左仆射刘仁轨,尚书右仆射长孙冲,并几位挂着同中书门下三品的的重臣相互对视了几眼,也都能猜到李恪的心机。
李恪看着薛仁贵,道:“着薛仁贵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使持节,实授,营州都督王方翼副之,领河北道并安东都护府兵十万兵东征,定三韩之患。”
四方胡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听着薛仁贵的话,李恪沉默了半晌,明显也是在考虑薛仁贵方才的话,毕竟遵循薛仁贵的意义,朝野高低,只怕他是最好人选了。臣子拳拳情意,他倒是不好回绝太过。
有了李恪“使持节,实授”这句话,薛仁贵到了辽东,就是辽东真正的主宰,生杀予夺皆由其意,可见李恪对薛仁贵的信赖,对此行的正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身为首辅的王玄策抢先出列,道:“陛下说的是,臣等并无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