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我们发一道手令,请盖玉玺,传给沅水批示使,奉告他,抗令就是咳咳、咳咳咳……”五皇子一语未落,喉头俄然奇痒,狠恶咳嗽得伸直。
……南山甚么时候变成我们沅水的了?参将偷偷嘀咕, 叫苦连天,低头沮丧。
南山,南山……
一行人身穿盔甲摸黑赶路,顶着暴风暴雪,被冰雹砸得苦不堪言,最后半程马儿不干了,原地尥蹶子,他们不得不上马,步行迈进沅水大营。
“好!”赵泽安大大松了口气。
“护城司五百人、北营五千兵、沅水三万兵,个个身强体壮,搬山填海都够了,为甚么找不到广平王、七皇子和郭达?!”
“气候太卑劣了,再等等吧。”
“刺客使了障眼法,据俘虏称,广平王殿下仍在城里,底子没被挟制上山。”郭达浑身浴血,眼神凝重,沉着奉告:“我们被埋伏的杀手暗害,几乎全军淹没。”
容佑棠深思半晌,字斟句酌叨教:“二位殿下,不如让下官传诏令去沅水吧?趁便请九殿下回城。”
容佑棠结健结实愣了会儿,缓缓回神,强压下统统情感,沉着安慰:“二位殿下息怒,九殿下必然一心想为您们分忧,加上焦心搜救迟迟无果,恐怕被禁止,以是才不告而别。”
内廷副总管在门槛探头两次,均缩了归去,不敢私行打搅议事。
突然又陷出来一个弟弟,瑞王焦头烂额,呼吸短促,咬紧牙关。全程抱动手臂守在里间的宋慎顾不上很多,仓猝现身,取出怀里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低声安抚:“陡峭呼吸,你不能焦急。放心,九殿下技艺不错,又有亲信庇护,现在南山围着几万兵马,谁敢怠慢皇子?”
“这鬼气候!”
直到后半夜,才垂垂风停雪止。
半个时候后
容佑棠焦心万分,心如擂鼓,绞尽脑汁得头疼,特别想找宋慎开几服药吃。
容佑棠抢步搀扶,十个指头红肿发紫,暖和道:“此乃代监国皇子和辅政大臣下发的号令,并非圣旨,太傅告病,您是副批示使,请接。”语毕,将圣旨递过。
容佑棠略躬身,慎重接过令牌,一阵风般刮去御书房,详细和值守的两名元老重臣解释清楚后,怀揣手令,刚要请曹立群派禁军传旨时,却被告急召回乾明宫。
容佑棠竭诚道:“多谢,辛苦韩将军了。”
“郭将军!”
“让开!”赵泽安气势实足,一抬眼却瞥见容佑棠,顿时吃惊睁大眼睛:“容哥儿?你如何来了?”
……
“九弟一贯和你靠近,也许会听劝。”瑞王感喟。
“没错!恰是小九!”五皇子头疼扶额,直喘粗气。
“甚么也看不见啊。”赵泽安扼腕,极目了望幽深丛林。
“我倒是能够耐烦等待,可急需援救的人能等吗?让开!我要亲身上山看看。”赵泽安剑眉倒竖,幼年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二话不说便要走。
“但是――唉!”赵泽安无话可回,长感喟。
容佑棠摆摆手以示安抚,朝中间一瞥,禁军小头子非常见机,当即大声宣布:“容大人奉瑞王殿下、五殿下和章垂白叟等结合号令,特来传达诏令!”
北风砭骨,冻得人牙齿咯咯响,顿脚盘桓,翘首盼望。
壬寅月壬午日丑时三刻。
“好,我来办,你躺下歇会儿。”瑞王忙伸手把弟弟按回躺椅,扭头道:“容大人,你是翰林学士,有权草拟诏令,快去写。”
五皇子吓一跳,当即抬手禁止,可惜慢了一步,他摇点头,接过药碗,正色叮咛:“按律应当是随便点人试饮,你下不为例,千万别再有人出事了,本殿下禁不起刺激。”说完,他仰脖吞咽药汁,漱口后擦嘴,怠倦倒回躺椅,熊熊肝火逐步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