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憋得非常难受,连拍好几下石头,焦急说:“有的!真有的!您千万别不信,慧空大师乃得道高僧,他――”
赵泽雍渐渐喝口茶,才神情凝重地说:“本王在西北交战十余年,大大小小不知打了多少仗,去岁击溃蒙戎后,只要对峙养兵练兵,这两年应能够疗摄生息。”
紧急关头,容佑棠豁出去了,语速极快:“我传闻河间省顺县一带,客岁遭了蝗灾,因本地县丞贪腐、剥削赈灾粮食,且不顾朝廷颁布的三年免税旨意,擅自搜刮民脂民膏,导致公众暴动,血洗官府富户后,落草为寇、占山为王,大肆劫杀过路无辜百姓,抓到富商,拿了赎银竟还撕票,残暴猖獗!至今未被弹压。”
两人各自占有一片温泉,舒畅舒畅地泡着,好半晌,容佑棠才忍不住猎奇扣问:
但泡着泡着,他俄然想起:
“回殿下,我家开布庄,经常要出去收皮子,这些都是收货时听逃离顺县投奔京郊亲戚的百姓说的。”容佑棠照实相告,忿忿道:“传闻朝廷几次派人剿匪,却都无功而返,那些兵丁还在本地大吃大嚼,人憎神恶!”顿了顿又说:“小的大胆猜想,比来皇宫不承平,且匪患未除,朝中无良将――或者说,朝中贫乏无能事、敢做事的人。以是,陛下近期不会让您回西北的。”
赵泽雍:“……”
“唔,下去吧。”赵泽雍还是一挥手,他风俗在沐浴时深思,向来不喜侍女贴身服侍,以免影响思路。
容佑棠忙否定:“并没有,殿下曲解了。我爹说、咳咳那些事不消焦急,先长好身材再说,当真进学才是要紧,等过几年景亲了,就、就水到渠成。”
温泉?大夏季去泡一泡、痛痛快快洗一洗,想想就舒畅。
他站在池中,帕子搭在肩上,随便束起的头发湿漉漉滴水,眉眼有些严峻忐忑,五官生得恰到好处,皮肤在迷蒙水雾中白净透着粉,让人忍不住想……这小子也十七了,如何还没长开?的确有些雌雄莫辨!
泉眼密布,想是工匠决计铺设的,身边就有一个,容佑棠玩心大起,抬脚去堵,堵了放、放了堵,得意其乐。
“哦?你有甚么体例?”赵泽雍好整以暇问,看着容佑棠心想:兔子急眼了?跳起来像是要咬人。
“你小子嘴挺甜,姐姐mm地喊。”赵泽雍轻哼,以年父老的态度训戒:“男人忌好色。女色虽美,自古却有云:‘和顺乡,豪杰冢’,成大事者,必须管得住下半身。本王最悔恨痴迷酒色误事者,若军中抓获,军法措置;若府中抓获,严惩不贷!”
“快醒醒呐,殿下急传……军令如山……晚了会被砍头的……”
赵泽雍赞美地笑了,却点头道:“你小子偶然让本王感觉……以你的出身、年纪、经历,不该该懂这么多。”
“不消!我不消!”容佑棠果断点头。
“娘娘她――”容佑棠难以置信,心想当年出事时殿下才十五六岁吧?
“殿下言之有理。”容佑棠心不在焉,顺口恭维一句,内心却想:莫非庆王殿下……嗯?不成能吧?
“殿下――”容佑棠感激又无措,严峻说:“既然西北这一两年无战事,您便能够留在都城啊,陪陪九殿下、孝敬陛下、贡献郭老夫人甚么的。”
赵泽雍闭着眼睛,听到水声靠近时,内心俄然有些莫名烦躁,因而沉声禁止:“别过来!本王在思虑。”
“抱愧。”容佑棠忙停止猎奇核阅,一口气不断歇地穿好衣服,快步走到庆王跟前:“殿下,您有甚么话叮咛我?”
“发甚么呆?难不成要宫女帮你洗?”庆王做事一贯雷厉流行,转眼工夫,他已经从屏风后绕出来,改过月温泉另一端入水,靠在光滑石头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