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便宜他了!”赵宜琳忿忿不平。
“我——”卓志阳心如刀绞,蹲下去,他最宠溺宗子,不然底子不会赶来讨情,直接舍弃一子庇护家属才是明智之举。他单手搂着儿子,双膝跪地,涕泪交集,要求道:
“儿臣痴顽,请父皇明示。”赵泽雍微躬身。
“……不敢,不敢。”卓志阳只得苦笑下落座,贰心急如焚,屁股略沾椅子,倾身担忧问:“殿下,卑职那、那混帐孽子呢?可、可还——”
“殿下,您——”卓志阳提心吊胆。
侍卫退下后,赵泽安猎奇问:“哥,你为甚么要抓卓家公子啊?”
赵泽雍点头,问卓志阳:“卓大人呢?若私了,本王身为长公主兄长,还是有资格出面的。”
“晓得就好。”承天帝严肃端坐,话音一转,却不满攻讦道:“你这性子,在西北十数年也没能拧过来!太让朕绝望。”
太好了殿下能够留京了!容佑棠喜不自胜,但是他方才开端冲动,承天帝又看着周明宏问:
“庆王殿下,我冤枉啊!”卓恪张嘴就哭喊,膝行着往前:“冤死我了,的确美意没好报——”
容佑棠又回想起一件事:“前次卓公半夜间当差却与七殿下……会晤交心,七殿下恳求您别把卓公子送到大殿动手中,想必是担忧大殿下迫于压力严加惩办。”
“那就开端。”赵泽雍号令:“刘氏,你先说,务必一五一十据实以告。”
“卓恪。”赵泽雍严肃道:“本王给你开口的机遇,但你得说实话,不然直接送你进刑部。”
“唔。”承天帝落座,怠倦捏捏眉心,问:“你四弟如何了?”
“你教唆下人缉捕长公主?”赵泽雍问,贰内心已经有底了。
“这回可真是好烫手山芋。”容佑棠有些担忧:“您又被夹在中间了。他们不敢直接闹回皇宫,而是借庆王府发难——不如我们也装傻一回,找个来由把这事儿撂开算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没动私刑,他来之前就带伤。
容小厮哭笑不得:公然女的都喜好技艺高强的豪杰豪杰!我就算再经心极力救她,也只能是“庆王的贪财可爱小厮”。
“哎,哎。”卓志阳感激涕零:“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他几次扭头看门口,斯须,王府侍卫公然押着一群捆/绑堵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出去,此中就有他的嫡宗子。
“胡说八道!若不是你口出妄言,轻浮无礼,本公主看也懒得看你一眼,没得脏眼睛,吵架几下算甚么?你罪该万死!”
“唔,唔唔唔,唔,呜呜。”卓恪冒死摆头挣扎,表示从速救他。
赵泽雍佩服地点点头,又问周明宏:“本王问你:当时跟着的都有谁?”
二皇子急道:“莫非就轻饶他了?宜琳岂不白白受委曲?”
“你敢抗旨?”承天帝喝问。
她公然在前面!
“卑职卓志阳叩见庆王殿下,殿下万安。”卓志阳看到庆王就面前一亮,慎重其事行叩拜礼,宦海浮沉多年,他没来之前就明白:唉,恪儿能不能活命就全看这位了!
赵宜琳火冒三丈:“你把本公主当甚么人了?敢油嘴滑舌就该死!”
“白糖糕。”赵泽雍头也不回地点头。
“晚了。”赵泽雍低声道:“自古请神轻易送神难。从翻开大门让他们出去的一刻起,就已经趟进浑水。”
半晌后,赵泽雍再次把卓家父子叫上来,两边谈判好久,终究定下了:
“儿臣在。”赵泽雍直挺挺跪下。
“公主孤身一人,”刘嬷嬷持续代为陈述:“只得退避之,对方却不依不饶、没法无天,教唆下人围追堵截,竟试图缉捕公主!幸亏偶遇庆王殿下府上的人,才得以安然出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