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安讪讪一笑。
“殿下既然动了容人之心,倒不如干脆一些,给个大一点的恩情,即便此子今后不能为公主所用,留个香火情也是极好的。”
“你是说?”
杨雄比李季安高很多,也很魁伟,把李季安映托得愈发肥大。
宋宜嘉冷哼一声。
“兄弟,想清楚了。你并非豪门后辈,更不是贵族世家出身,这辈子能脱贱籍就不轻易了,更别说一跃成为正五品典军,这在别人眼里已经是痴人说梦、乌鸦变凤凰的事儿了。”杨雄正色说道,“有了公主做背景,好好干,保不齐她哪天汲引你,保举你任从四品上骑都尉,就是正四品轻车都尉也不是没能够。你晓得这意味着甚么吗?这意味着你要和中郎将或者中州刺史平起平坐,听懂了吗?”
“不晓得,公主府送过来的。”李季安一边答复,一边翻开了包裹。一堆金锭滚了出来,另有一封信。
“依大人所言。本宫该如何做?”
李季安深吸一口气,惴惴不安地说,“小人就不是仕进的料,还是老诚恳实去学些东西比较好。”
“来不及了,得快点归去。”李季安叫住一辆马车,直奔公主府,路上奉告杨雄,他要去官。
“小人想请辞。”
“决定了?”
茶博士应了一声,被李季安叫住了。
等杨雄喘气的时候,李季安很当真地对他说,他就是要辞了,归正公文还没下来。
“有要事禀告。”
“不熟谙。”
李季安跟在前面,看着婢女腰间闲逛的罗穗,心机有些浮动。
李季安不再看宋宜嘉神采,拱手退出。
两人跨太高高的门槛。
“阿谁剑客,你想修行?”
“修行?”
宋宜嘉的神采有些丢脸。她不想失礼,但内心很不舒畅。她端起一碗茶,悄悄喝一口。
李季安昂首看着偏西的太阳,感觉有些刺目。他眯了眯眼睛。
“给他一条修行的路。”
“太子!将来的天子!”
“天然是当将军咯。”
“做甚么?”
“人都是贪婪的,要么贪财,要么贪色,要么贪权,要么贪名。他为甚么就不要?”
“嗯?”
“你知不晓得,让你做府中典军,一是张仁看重你,二是本宫感觉你另有可用之处,最首要的一点,是本宫不幸你,明白吗?”
李季安捧着包裹目瞪口呆。
婢女很快返来,“请随我来。”
杨雄破口痛骂。骂了一条街。
“说吧。你建功不小,想要甚么?”
李季安感觉有些头疼。
“听懂了。”
李季安有些难堪,“那小人辞职。”
“长公主在听礼。”
“不晓得,李聪的死让我内心有些膈应。”
“见过先生。”看清车上的人是张宝灵,李季安不敢怠慢。
“没有。”
“嗯。”
“太子?”
“洗衣做饭、铺床叠被会吗,典军大人?”
“干吗呢?”李季安回过神,一辆马车停在身边。
“我或许不是那块料,但总想着试一试。”
“长生店!”
“公主让我将这几件东西赠与公子,并带话,望公子在修行路上尽力进取,预祝公子大道早成。”说罢施了个万福,款款拜别。
“你出来好久了,不坐下歇歇?出甚么事儿了?”
“殿下平心想一想,这泼天的繁华他都不要,一个乡野匹夫,如何会有这么大的胆量,也经得住如许的引诱?”
李季安出了公主府,有些失落,有些放心,也有一些惊骇。他自嘲一笑,抓了抓头发,想起腰间另有五千三百两的凭票,一阵心疼,这算是打水漂了。身无分文,接下来去那里?
“奉告我,还想去官吗?”
“你这典军是太子首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