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督理一手攥着领带一端,渐渐的将领带结向上推去:“你的目光不错,春好确切是个好女人。”
张嘉田听了这话,莫名其妙:“不痛快?为甚么?您不让我当师长了,又要调我干别的去?”
张嘉田一愣。
直到雷督理把嘴唇印上了她的手背。
雷督理踱到了他面前,打量着他一高一低的衬衫领子,以及东倒西歪的领带结:“我和春好订婚了。”
张嘉田瞪着他――怕甚么来甚么,怕甚么来甚么!
雷督理晓得,叶春好该来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用手背堵着嘴,她红着脸扭开首,不去看他。先前那彻夜的失眠、绝望的两难,现在想起来,本来都只是自寻烦恼。真是没出息啊!一场家变把她吓成了这模样,吓得她竟然连男人都不敢爱了,连幸运都不敢要了。
叶春好承诺一声,穿了大衣走出门去。雷督理单独站在房内,双手插进裤兜里,他悄悄吹了几声口哨。门外响起了白雪峰的声音:“大帅。”
雷督理略一踌躇,随即答道:“让他过来。”
叶春好听了这话,含笑垂了头,沉默了半晌以后,她小声说道:“你都还没向我求婚呢,我就全承诺你了。”
他下了火车以后赶回家中,慌里镇静的脱了戎服换便装,然后慌里镇静的赶去雷府,然后又慌里镇静的赶到了这里来。一起上固然他有汽车代步,但是天寒地冻,汽车赛似冰箱,活人坐在此中,还是冻成冰棍。下了汽车进了院子,他粗中有细,进房以后脱了内里的大衣,他先停一停,让身上的寒气发披发散,然后才走去见了雷督理。
雷督理答道:“你如果干得不好,我也不让你返来了。”
厚着脸皮公开讨赏这类事情,换谁干都有无耻之嫌,只要他能做得喜气洋洋天真天真。雷督理抬眼看着他,微微一笑:“是要赏,特别是这几天,你内心大抵要不痛快,我更很多赏,让你欢畅欢畅。”
张嘉田又问:“那,我干得这么好,大帅有没有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