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笛忙温言欣喜她，道：“女儿没事，就照顾娘一辈子。你看，这也没甚么不好，不然的话，我那里能管你叫娘呢？”
方锦书见了礼，道：“女儿那里是散财孺子，这是打着圣上的灯号，像各房要些好处哩。祖母着人给我送来了一个粉彩梅瓶，可比那匹衣料子值钱。”
翠柳的身契在庞氏手里，真病死了也翻不起甚么浪花。只是，她们的处境实在是令人怜悯。
有的是妾室遭到正房太太的逼迫剥削，就像那偏僻小院的两对母女。方府里主子的份例都是牢固的，但按照云霞的描述，她们的月例恐怕都落到了庞氏的手里。
也有的妾室放肆放肆，乃至宠妾灭妻、逼活结嫡老婆的、毒害嫡出后代的，比比皆是。远的不说，就说那唐元瑶，家中的继母待她，也只是面子工夫。
芳菲、春雨都是新近才进府的丫环，也不晓得这段过往，只传闻快不可了，都吓了一跳。
胡氏靠在门旁看着三人走远，啐了一口，骂道：“难为人家能想起我们娘俩。我还觉得，这方家的人都是聋子、瞎子！看不见我们这几个大活人。”
“也只要母亲才会如许夸女儿了。”方锦书吐了吐舌头，问道：“提及来，我都很少见到二堂姑母和三堂姑母她们。”
芳菲出了房门，云霞也带着春雨回到了院子里，神采有些沉重。
她不满道：“娘，你就别说了！”
想到这里，她叮咛道：“芳菲，你随我去一趟母亲那边。”
到了明玉院，见她来了，司岚笙笑道：“听平话儿在当散财孺子，感受如何？”
庞氏的筹算，司岚笙略微晓得一些，叹了一口气道：“她如果长得浅显一些，倒还好了。”
司岚笙摇了点头，道：“她们父母俱在，婚事上如何也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除非，你二叔祖母找到我这里，替她们相看婚事。”
“你看看我们现在，活得更鬼一样。”
那是方老夫人疼她，别的院里，那里会拿出这么值钱的回礼。
“芳菲返来讲，三堂姑母长得可标致了！”
在大户人家里，三妻四妾，像如许的事情并不罕见。
毕竟，那也是条性命！
从她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恰是方慕笛。
司岚笙点点头，转头便叮咛烟霞，让她去请杏林堂的大夫过府一趟，瞧瞧柳姨娘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