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方穆说是忍辱负重也不为过。为了方孰玉的将来,为了谋方家的将来,他也只能忍了又忍。
“四弟,切不成如此自暴自弃。”方孰玉正色道:“我等生为男儿,就负担着父母亲族的殷殷期盼,岂可轻言放弃?”
接着又细细地跟他分辩,道:“你觉得你不娶,就不会祸害了旁人吗?殊不知,那名女人既然会来冲喜,想必也有不得已的难处。你如果过意不去,更需将身子保养好,好生对待她。”
在如许的氛围中,攘外必先安内,方孰玉找了机遇去了二房一趟。
方孰仁的面色由灰败变得惭愧,用力撑起家子,半跪在床榻之上,双手按膝低头落泪,大声道:“兄长经验的是,我受教了!”
他能在二房如许的环境中,保有一颗纯善的心已是非常可贵,并不是痴顽之辈。只因体弱多病,而缺了男性长辈的教诲,方孰玉的到来,无异于及时雨,为他指引了人生的方向。
方孰仁奋力撑起上半身,服侍他的丫环忙将他扶坐而起,拿过一个素面快意纹大迎枕给他垫在腰后,半躺在床上。
她提起裙角悄悄迈下台阶,丫环扶着她垂垂走出了院门。到了门口,她低声叮咛道:“才哥儿走时,将那坛新丰市酒取来送他,就说是我的谢礼。”
“我如许的废人,多活一天,就是华侈一日的粮食。大哥,你不如去劝我母亲,让她早些寻觅嗣子,养在大嫂膝下,为我们二房持续血脉。”
“你觉得,你的命是你本身一小我的吗?故天将降大任因而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你现在不能握笔,但自幼读的圣贤书,都忘了吗?”
“从今今后,我毫不会再轻言放弃,愧对先祖!”
一旁的丫环递过一杯泡好的参茶,庞氏亲身拿着,一小匙一小匙的喂给了方孰仁,他才渐渐喘匀了气。这个时候,庞氏只是一名忧心儿子的老母亲,再不见那些乖戾之态。
见他公然到来,庞氏喜上眉梢,赶紧将他引进方孰仁的院子。因为看到了但愿,她脸上的阴沉之色头一回不翼而飞,道:“仁哥儿,你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