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言指甲掐入掌肉中,面上也作出了担忧装,“可不是。”内心却恨她恨的紧,更加的觉着江沅碍眼。
敬武公主隔着帘纱看向外边,小巧悄悄地给她揉着肩膀,“帖子都送到了?”
“好嘞。”车夫得令,缰绳一转,马车便调头换了个方向,向城北哒哒驶去。
“就这套吧。”江沅也未几做难为,实在阿妩是不太在乎这些金饰罗衫的。
“安国侯夫人来了!”小巧弯下身子,悄声在敬武公主耳畔道。
“夫人,您看这套如何。”碧帆挑着几件新裁的衣裳,最后选了这套。浅金桃红二色撒花褙子,石青洋绉撒花马面裙,杏白底绣花披帛,不功不过的打扮,想必碧帆也是用了心机的,她不懂敬武公主的爱好,怕过分富丽惹她的眼,太太低调又拂了安国侯府的颜面。
江沅重活两世清楚得很,眼界广者其成绩必大,眼界狭者其作为必小,她毕竟是后宅的妇人,便是再有才名,所见所想也逃不过这方六合,与各方博通古今著书立说大儒比拟,是远远不敷看的。
“未曾想过初入临安,便要则一方而站。”敬武公主叹道。
“那便他吧。”江沅这方面是信他的,说着回身去为宋延巳倒茶,半途似又想到了甚么,从中间拿了帖子过来放在他面前,又把茶递给他道,“听闻敬武公主这几日便要光临安,我今早刚收到张请柬。”
“不碍事。”敬武公主浅笑点头,表示她坐。
“你要去么?”宋延巳看了目炫木麟鸾图案的帖子,嘴角微挑,放了茶盏。
仲春底,敬武公主入临安。
“去江府。”江沅开口,她正巧也有些事情需求问父亲。
“听闻前些日子谢府的后街出了命案,听的我心都悬起来了,贼人实在大胆。”江沅作出满脸后怕的神采,单手扶着心口,“传闻案子还没破,真是不安呐。”
江沅坐在他身侧,摸索道,“那……你想让我去么?”
“是。”见他要走,徐安赶紧跟上。
整场宴会,都在江沅和谢嘉言的比武当中度过,谢嘉言生的美好,唇不笑而弯,句句都像夸奖,却又句句戳她的痛点。
“爷,您如果不想敬武公主回临安,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徐安带了动静,敬武公主的车马已入了屏壤,三日内便可到达临安。
“到时候你记取,看有哪家的夫人蜜斯没来。”将武公主听着内里的吵杂声,略感烦躁,她抬手重按了额头,极力压下心中的不满,朱唇微扬,但是嘴巴里说出的话却并不是那么动听,“真是一群贱民。”
“我晓得了。”江沅点头应下,眼睛看下落笔处的阿妩,实在上辈子她与阿妩订交多年又怎会不知,阿妩面上是个极易靠近的帝姬,可骨子里终是流着帝王家的血液,做事果断性子狠,只因她与她无好处抵触,又各取所需,故而真生了几分至心。现在因着宋延巳之前那事,阿妩对她怕是没甚么好印象了。
既然他不喜她,她又何必非要往上凑。
“不,她必须得来皇都。”宋延巳把信笺投进面前的香炉,看着袅袅而升的白烟,李妩不但要来,并且要安安然全的来。
“爹爹!爹爹说的对!”呈钰一听不消请先生了,赶紧点头,教书先生他也是见过的,在柴桑,程俊家就请了先生,老先生可严了,因为程俊和他们一起摸泥鳅没做完功课,手心都被教书先生打的肿成了馒头。呈钰又看了看江沅,娘亲多好啊,身上香香的,又和顺,还不会打他。
“还是殿下有体例,能请得动国侯夫人。”谢嘉言翘着小指,捏了茶盏抿了口茶,笑眯眯道,“虽说晚了些时候,但是总比不来的强。”
“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