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了一礼，道：“鄙人来此唯有一事，求素老板灭周家满门！”
帘子外头的人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是强忍了心中的怒意，道：“素老板口中的五品官，恰是家父。”
应滢点了点头。
不过令她非常不测的是，素凌云竟然没有将萧暮雨剁了下酒，而只是黑着脸不睬他，这下应滢有些不明白了，依自家徒弟的脾气，就算不下杀手也必定会让那人吃些苦头，这回怎的竟然只是黑了脸？
城中最为豪华的贪吃阁此时大门紧闭。贪吃阁夙来不做早市，因此这个时候尚且还没有客人。贪吃阁的老板爱财，早市也该是个赢利的好处所，却不晓得老板为何恰好不做。
素凌云与萧暮雨皆是一惊，两人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也极少传闻过有一上来便要灭人满门的。素凌云捏着折扇在手中摇了摇，扇面还是是白得闪眼，萧暮雨心想，这扇面倒也与她人如出一辙，都是个清冷留白的模样。
素凌云握着扇子在手掌心中一敲，萧暮见她终是暴露了那副熟谙的似笑非笑的神采，就晓得她又要说些不受人待见的话了。公然，素凌云事不关己一样道：“杀人但是极大的罪孽，下了地府会受刑的，何况找我做事，你该不会不晓得端方吧？”
她无外乎便是想说，而你也是个鲁莽的小子，灭人满门这么深的罪孽，你是说背就背说推就推了。
当下她的语气便不善：“所求何事？”
素凌云听罢，瞥了萧暮雨一眼，才道：“工部尚书周深，先前曾向天子送过一个绝世美人，因此深得天子爱好，天子常日里对他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曾传闻过有人弹劾周深不成被捕入狱，我模糊记得是个工部的司务，不过一个五品的官，倒也真是有胆量。”
“莫非素老板感觉，这天下就不该有人站出来讲句公道话吗！”
素凌云是个喜好睡懒觉的，起床气又重得很，最受不了有人叫她起床。畴前应滢天然是晓得这一点，是以向来没有叫过她起床，都只是将点心放在桌上，虽她几时起来。不过应滢也不是个美意肠的女人，见萧暮雨是新来的便筹算给他使使绊子，让他去叫自家徒弟起来。如此一来素凌云必定发作，应滢倒也是有一场好戏看。
长安城中有过很多猜想，有些猜想乃至往玄里玄气的处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