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
砰地再推开需求的门,纤细的香味侵入鼻尖。
摆列好的词句搁在喉口又被她吞了归去,有种吃瘪的感受:“我早上遇见林沐沐了。”
“现在你有包子,你有我,不会再分开了。”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贴着她哭红了的耳廓轻声说。
“包子去沐浴了?这么自发。”
“为甚么?”
沈清言咬了咬牙,和他打号召,姿式和高耸一个“hi”的难堪程度不相高低。
周闻睨了一眼拖鞋,目测37码。他不动声色地用脚后跟的力量把鞋子脱在门外,因为拖鞋对他来讲不但短了,空间还过分狭小了,他勉强让脚尖踩在了棉垫上,全部脚后跟都探在外头。
沈清言一囧:“这里临时没别的拖鞋……”
这句话像是水坝最后一道堤坝,刹时决堤。她咬着牙狠狠地用脑袋撞了撞周闻的肩膀,把眼睛埋在他的白衬衫里,那一片顷刻间就仿佛大水决堤般,被缓慢地染湿了。
“没有。”周闻侧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支着头,听罢举起双手以示明净。
他们曾约法三章,非论甚么事都不能不听对方解释就胡乱活力。
“你之前说的阿谁访谈,”他把面条从锅子里捞出来,熄了火回身看她,“会问我是不是单身。”
“……”她改了改姿式,盘起腿侧过身面对他,“我也不是甚么蛮不讲理的人。”说完这句就对上了周闻猜疑的眼神,她皱眉,“你能别一脸不信赖么?”
“恩。”他紧紧盯着不安闲地哈腰打理家务的沈清言,唇边微溢满箩筐的笑。
可不是,父和母的教诲还是会有偏差。她平时喊包子沐浴,他总能找出各种百般的借口赖上一两个钟头才悻悻然地去。周闻不过一句话,他就主动去做了。
沈清言向来不是自傲,不是高傲,是没有安然感。
解释得越多,她的防弹衣褪下得越多,说到最后眼眶都红了。
“周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结婚了,你会还想要个孩子吗?”
除了她时不时冒出的冷淡间隔的词句,他们的行动像极了伉俪,还是早已过了七年之痒的老夫老妻,比起每天都有的别致事和新奇感,更趋势于细水长流般的澹泊。
“随你,”她避开视野碰撞低下头,被他盯得发毛了抬了抬眼皮子。
她点了点头,回身去阳台收衣服,一不留意手上一松,一件衬衣被吹到了楼下,正巧精准地落在了一排长椅上,蔫了气搭在上头。
“说是你下周要做个访谈节目。问我有没有甚么爆料……”她转开门锁,盯着自家的鞋柜半天,拿了一双玄色的拖鞋摆在玄关处。
“我就不敢和你说实话,以是,你那会儿说不要孩子了,我太怕了,怕你迟早有一天连着我也不要了——周闻,我不是用心不听你解释就跑走的。我想我说甚么都要生下这个孩子。母亲这个身份很奇异,没有有身的时候我能够大放厥词说我不在乎,可真的怀上了,就割舍不掉了。”
“……你如何不干脆说是和你打小陈述的呢?拖你的福,我来个月事不但你晓得了,整栋寝室楼都能晓得。”
他没出声,她浑身不安闲,快速站起,头顶磕着周闻的下巴了,清脆的一声瞥见他吃痛地直起家。
浴室的水声戛但是止,内里乒铃乓啷一阵声响后,沈卓歪歪扭扭地穿戴衣服,湿漉漉的短发炸锅般得顶在头上,一脸茫然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