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看了苏念一眼,又望着离琴问道:“离琴公子此话怎讲?”
扎眼望去,离琴由河伯推着轮椅入内,身后跟着刘主院。
天子皱皱眉,明显是不耐烦的,将手中为淑贵妃擦着额间冒出的盗汗的布巾扔向那名太医,侍卫赶紧捡起来,捂住那名太医的嘴。
“而是……而是受甚么音波攻击,特别是古筝之类的琴音,中了邪气,邪气横冲直撞,直冲贵妃娘娘胎中龙种而去,惊扰了龙种发育,激发胎动,动了胎气。”那太医较着被天子突然进步调子的声音吓住,颤颤巍巍地说道。
“不……,不是的!”那太医眸里慌乱闪过,口齿吐字有些不清楚。
“应当是与跳舞无关,有身子的人稍稍活动下是好的,不该动了胎气。”老太医捋捋髯毛,道。
公主的女儿又如何?苏碧桐已身亡,苏念又要撇开相府嫡女的身份,难不成东曜天子老胡涂了给她封个郡主?
裴子墨微微抬眸,对上天子那笑得一脸褶皱的脸,动了动唇,终是没有说甚么。
只见那粉色宫装宫女怀里斜躺着一名穿着华贵面庞精美的女子,华丽的发髻已有些混乱,红润的脸颊已惨白如纸,双唇赤色全无,白净的手正紧紧攥住衣袍。而年纪不大的宫女正吃力地支撑着她的重量,神采也是刷白。
再看向上首的东曜天子,只见他锁眉深思,半晌后,对着苏念叨:“你可想好了,肯定要与苏丞相断绝父女干系?”
“回皇上,臣女想得很清楚。都说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可臣女毕竟是生母十月怀胎冒着生命伤害生下来的,并且,七年宿世母猝死,年仅七岁的我便被庶母以身带邪气为由送往云木崖,不满七年不得而归。”
苏月眼露讽刺之意,嘴角微微上扬,“言尽于此,听不听随你,毕竟苏念乃东曜皇室公主独一的远亲女儿,身份崇高,你好自为之吧。”
“要不朕命人给你在京都建座公主府,你便不必再待在相府了。”天子慈爱地看着苏念叨。
而上首的天子眸里闪过一抹阴暗,见下首世人群情声高涨,赶紧道:“子墨真是越来越诙谐了,朕也听闻很多有关子墨与念丫头干系好的传闻,没想到竟是这么好,开打趣都不必掌控度数。”
天子思虑了一会儿,想着也没坏处,便点点头。
苏月这是实话,看在苏婉虽老是操纵她,以她做烘托但也曾给过她临时的庇佑的情分上,美意提示她一句。
苏念听到“音波”一词,内心不由敲了个警钟,下认识看向夜芳宁,谁料夜芳宁慌乱而又震惊地快速看了皇后一眼。
“说!朕让你说你还不说?”
裴子墨此言一出,别说上首高位之人或者席位中世人,就连苏念也是惊诧不已。
裴子墨又在玩甚么?
离琴看着苏念,微微动了动唇,转而又看向皱着眉头却晕倒昏倒的淑贵妃。顺着方才那太医搭着的白纱探向脉搏处,离琴脸上神采未改,眼里划过一抹惊奇。“贵妃娘娘确切是受了古筝琴音的影响,离琴鄙人刚巧会以琴音攻人,一探脉搏便知淑贵妃娘娘乃收琴音颠簸影响,不过她体内之前定是服用了些许黎花粉,不然不会受琴音所影响。”
天子模糊看着苏念,“果然是邪气之人,将将封了公主便克了淑贵妃以及腹中胎儿,果然是不祥之人……”
天子也是沉浸在苏念此番话语中久久不能回神。
“借本日皇上金口玉言,省去冒着被万人唾骂的风险想尽体例离开毫无交谊的丞相府,断绝与无情爹的父女干系,独留碧桐居生母常住之地,独守生母留下的点滴暖意,苏念此生无憾。恳请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