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水浒传 > 第二十四回 王婆计啜西门庆 淫妇药鸩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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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呼老婆来分付道:“你做的活动,我亲手来捉着你奸,你到教唆奸夫踢我心头,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欢愉!我死自无妨,和你们争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须得知他脾气;倘或迟早返来,他肯干休?你若肯不幸我,早早奉侍我好了,他返来时,我都不提!你若不看觑我时,待他返来,却和你们说话!”

当晚武大挑了担儿归家,也只和每日普通,并不提及。那妇人道:“大哥,买盏酒吃?”武大道:“却才和普通经纪人买三碗吃了。”那妇人安排晚餐与武大吃了,当夜无话。

次日饭後,武大只做三两扇炊饼安在担儿上。这妇人一心只想着西门庆,那边来理睬武大做多做少。当日武大挑了担儿,自出去做买卖。这妇人巴不能够他出去了,便踅过王婆房里来等西门庆。

何九叔揭起帘子入来。王婆接着道:“久等何叔多时了。”何九叔应道:“便是有些小事绊住了脚,来迟了一步。”只见武大老婆穿戴些素净衣裳从内里假哭出来。何九叔道:“娘子省烦恼。――可伤大郎弃世去了!”那妇人虚掩着泪眼道:“说不成尽!不想拙夫心疼症候,几日儿便休了!撇得奴好苦!”

且说何九叔到巳牌时分渐渐地走出来,到紫石街巷口,迎见西门庆叫道:“九叔,何往?”何九叔答道:“小人只去前面殓这卖炊饼武大郎尸首。”西门庆道:“借一步说话则个。”

王婆嘲笑道:“我倒未曾见你是个把舵的,我是趁船的,我倒不慌,你倒慌了手脚?”西门庆道:“我枉自做了男人汉,到这般去处却摆布不开!你有甚麽主意,遮藏我们则个!”王婆道:“你们却要长做伉俪,短做伉俪?”西门庆道:“乾娘,你且说如何是长做伉俪,短做伉俪?”王婆道:“如果短做伉俪,你们只就本日便分离,等武大将息好了起来,与他陪了话,武二返来,都没言语。待他再差使出去,却再来相约,这是短做伉俪。你们若要长做伉俪,每日同一处不担惊受怕,我却有一条奇策――只是难教你。”

这妇人便去脚後扯过两床被来没头没脸只顾盖。武大呼道:“我也气闷!”那妇人道:“太医分付,教我与你发些汗,便好得快。”武大再要说时,这妇人怕他挣扎,便跳上床来骑在武大身上,把手紧紧地按住被角,那边肯放些松宽。那武大哎了两声,喘气了一回,肠胃迸断,呜呼哀哉,身材动不得了!

且说武大挑着担儿,出到紫石街巷口,迎见郓哥提着篮儿在那边张望。武大道:“如何?”郓哥道:“早些个。你且去卖一遭了来。他七八分来了,你只在附近处服侍。”武大飞云也似去卖了一遭返来。郓哥道:“你只看我篮儿撇出来,你便奔入去。”武大自把担儿寄下,不在话下。

西门庆见踢倒了武大,打闹里一向走了。郓哥见不是话头,撇了王婆撒开。街坊邻舍都晓得西门庆了得,谁敢来多管。王婆当时当场下扶起武大来,见他口里吐血,面皮腊查也似黄了,便叫那妇人出来,舀碗水来,救得复苏,两个高低肩搀着,便从後门扶归楼上去,安排他床上睡了,当夜无话。

郓哥得了数贯钱,几个炊饼,自去了。武大还了酒钱,挑了担儿,去卖了一遭归去,本来这妇人平常时只是骂武大,各式的欺负他;克日来也自知无礼,只得窝伴他些个。

那妇人道:“好倒是好,只是奴手软了,临时安排不得尸首。”王婆道:“这个轻易。你只敲壁子,我自过来相帮你。”西门庆道:“你们用心清算,明日五更来讨回报。”

那妇人揭起被来,见了武大咬牙切齿,七窍流血,怕将起来,只得跳下床来,敲那壁子。王婆听得,走过後门头咳嗽。那妇人便下楼来开了後门。王婆问道:“了也未?”那妇人道:“了便了了,只是我手脚软了,安排不得!”王婆道:“有甚麽难处,我帮你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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