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道:“刘唐兄弟,你和学究先生且把财赋长幼装载船里迳撑去李家道口左边相称;我们看些头势,随后便到!”
响箭到处,早见有小喽啰摇出一支船来。
王伦唤阶下众小头子声诺已毕,一面厢动起盗窟中鼓乐。
拔涛喝道:“世人并力向前,先拿住这个贼,休教走了!”
王伦喝道:“你看这牲口!又不醉了,倒把言语来伤触我!却不是反失高低!”
林冲拿住王伦,骂道:“你是一个村野穷儒,亏了杜迁获得这里!柴大官人这等帮助你,给川资,兴你订交,保举我来,尚且很多推却!本日众豪杰特来相聚,又要发付他下山去!这梁山伯便是你的!你这嫉贤妒能的贼,不杀了要你何用!你也无大量大才,也做不得盗窟之主!”
筵宴至晚席散,众头领送晁盖等世人关下客馆内安息,自有来的人伏侍。
吴学究道:“我等虽是鄙人,非为草木,岂不见头领错爱之心,傲视之意?戴德不浅!”
吴用等六人一带坐下。
吴学究笑道:“兄长放心。此一会倒有分做盗窟之主。本日林教头必定有火并王伦之意。他如有些心懒,小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不由他不火并。兄长身边各藏了暗器,只看小生把手捻须为号,兄长便可合力。”
拔涛道:“你曾见两支船过来么?”
晁盖再三谦让林冲上坐。
拔涛道:“离这里另有多少路?”
朱贵急写了一封书呈,备细写众豪杰入伙姓名流数,先付与小喽啰赍了,教去寨里报知;一面又杀羊管待。
吴用便道说:“头领息怒,自是我等来的不是,倒坏了你盗窟情分。本日王头领以礼发付我们下山,送与川资,又未曾热赶将去。请头领息怒,我等自去罢休。”
当时阮小二已把长幼搬入湖泊里,七人商讨要去投梁山泊一事。
早是一所空房,内里只要些粗重家火,何涛道:“且去拿几家四周渔户。”
王伦与四个头领--杜迁,宋万,林冲,朱贵,--坐在左边主位上;晁盖与六个豪杰--吴用,公孙胜,刘唐,三阮,--坐在右边客席;阶下小喽啰轮番把盏。
吴用便把手将髭须一摸。
吴用道:“兄长不见他早间席上与兄长说话倒有友情;次后因兄长说出杀了很多官兵捕盗巡检,放了何涛,阮氏三雄如此豪杰,他便有些色彩变了,虽是口中承诺,内心好生不然。一一如果他故意收留我们,只就早上便议定了坐位。杜迁,宋万∶这两个自是卤莽的人,待客之事如何免得?只要林冲那人原是京师禁军教头,大郡的人,诸事晓得,今不得已,坐了第四位。早间zㄙl冲看王伦承诺兄长模样,他自便有些不平之气;几次把眼瞅这王伦,心内自已迟疑。我看此人倒有傲视之心,只是不得已。小生略放片言,教他本寨自相火并!”
只见那汉提起锄头来,手到,把这两个做公的,一锄头一个,翻筋斗都打下水里去。
晁盖见搠王伦,各掣刀在手。
阮家弟兄道:“且把他来捆做个“粽子”撇在船舱里!”
晁盖,刘唐,便上亭子来虚拦住王伦,叫道:“不要火并!”
拔涛把手一招,世人并力向前,各执东西,挺着迎将去。
公孙胜便两边道:“休为我等坏了大义!”
林冲大呼道:“先生差矣!我本日只为众豪杰义气为重上头,火并了这不仁之贼,实偶然要谋此位。本日吴兄却让此第一名与林冲坐,岂不惹天下豪杰嘲笑?若欲相逼,宁死罢了!弟有片言,不知众位肯依我么?”
拔察看领了台旨,再回奥妙房来,唤集这浩繁做公的,整选了五百馀人,各各自去筹办什物东西。次日,那捕盗巡检领了济州府帖文,与同何察看两个点起五百军兵,同浩繁做公的一齐奔石碣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