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传闻了,只得跟了王伦一行人等过了河,上盗窟来。
且叫取一面枷枷了,差两员相官,带了仵件行人,监押杨志并众邻舍一千人犯都来天汉州桥边退场查验了,叠成案牍。
将台两边,天右列着三五十对金鼓手,一齐建议擂来。
天汉州桥那几个大户科敛些银两钱物,等待杨志到来,请他两个公人一同到旅店里吃了些酒食;把出银两赍发两位防送公人,说道:“杨志个豪杰,与民除害;今去北京,路途中望乞二位高低照觑,好生看他一看。”
卑休絮烦。
都来到寨中聚义厅上。
世人喝采。
当时看的人固然不敢近前,向远远地围住了望。
梁中书见他谨勤,故意要汲引他,欲要迁他做个军中副牌,月支一分请受,只恐世人不伏,是以,传下号令,教军政司布告大小诸将职员来日都要出东郭门教场中去演武试艺。
前后四周恶狠狠地列着百员将校。
杨志到店中放下行李,解了腰刀,朴刀,叫店小二将些碎银子买些酒肉吃了。过数日,央人来枢密院办理,理睬本等的活动,将出那担儿金银物买上告下,再要补殿司府制使职役。
原在东京时也曾认得杨志。
王伦道:“既然是杨制使,就请到盗窟,吃三杯水酒,纳还行李,如何?”
右阵里周谨听得呼喊,跃马到厅前,跳上马,插了枪,暴雷也似声个大喏。
杨志叫道:“街坊邻舍都是证见!杨志无川资,自卖这口刀,这个地痞强夺洒家的刀,又把俺打!”
王伦道:“制使,小可数年前到东京应举时,便闻制使大名;本日幸得相见,如何教你空去?且请到盗窟少叙片时,并无他意。”
当下立住脚看时,只见远远地黑凛冽一条大汉,吃得半醉,一步一颠撞将来。杨志看那人时,倒是京师驰名的败落户地痞,叫做没毛大虫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连为几头官司,开封府也治他不下;以此,汉城人见那厮来都躲了。却说牛二抢到杨志面前,利市里把那口宝刀扯将出来,问道:“男人,你这刀要卖几钱?”
牛志道:“杀人刀上没血。”
两个收停止中朴刀,看那山顶上时,倒是白衣秀士王伦和杜迁,宋万,并很多小喽啰。
把很多东西都使尽了,方才得申文书,吊去见殿帅高太尉,来到厅前。
大小军卒并很多官员访问,就演武得前上马,到厅上正面撒着一把浑银交椅坐上。
那汉道:“酒家是三代将门以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流落在此关西。年纪小时曾应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道君因盖万岁山,差普通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洒家时乖运蹇,押着那花石纲来到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沦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走任,逃去他处出亡。现在赦了俺们罪犯。洒家今来收的一担儿钱物,待回东京去枢密院利用,再理睬本身的活动。打从这里颠末,雇请农户挑那担儿,不想被你们夺了。可把来还洒家,如何?”
当晚,梁中书唤杨志到厅前。
杨志霍地躲过,拿着刀抢入来;一时性起,望牛二颡根上搠个着,扑地倒了。杨志赶入去,把牛二胸脯上又连搠了两刀,血流满地,死在地上。
杨志道:“和你昔日无冤,昔日无雠,一物不成,两物见在,没来繇杀你做甚么。”
杨志谢了世人。
此时残雪初晴,薄云方散。
因指着林冲对杨志道:“这个兄弟,他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唤做豹子头林冲;因这高太尉那厮安不得好人,把他寻事刺配沧州。那边又犯了事。现在也新到这里。却才制使上东京勺当,不是王伦纠合制使∶小可兀自弃文就武,来此落草,制使又是有罪的人,虽经赦免,难复前职;亦且高俅那厮见掌军权,他如何肯容你?不如只就小寨歇马,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同做豪杰。不佑制使心下主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