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江北岸,早有一百五十只战船傍岸,一齐牵上战马,为首十员战将登岸,都是全付披挂。那十员大将:关胜、呼延灼、花荣、秦明、郝思文、宣赞、单延珪、韩滔、彭玘、魏定国,正偏战将一千员,部领二千军马,冲杀入城。此时吕枢密方大败,引着诽谤人马,迳奔丹徒县去了。雄师夺得润州,且教救灭了火,分拨把住四门,却来江边,驱逐宋前锋船,正见江面上游龙飞鲸船只,乘着顺风,都到南岸。大小将佐,驱逐宋前锋入城,预先出榜,安抚百姓,点本部将佐,都到中军请功。史进献沈刚首级,张横献潘文得首级,刘唐献沈泽首级,孔明、孔亮活捉卓万里,项充、李衮活捉和潼,郝思文箭射死徐统。得了润州,杀了四个统制官,活捉两个统制官,杀死牙将官兵,不计其数。
且不说宋江中军渡江,却说润州北固山上,哨见对港三百来只战船,一齐出浦,船上却插着护送衣粮前锋红灯号,南军赶紧报入行省里来。吕枢密堆积十二个统制官,都全部披挂,弓弩上弦,刀剑出鞘,带领精兵,自来江边旁观。见前面一百只船,先傍岸拢来;船上望着两个为头的前后簇拥着的,都披着金锁子号衣,一个个都是那彪形大汉。吕枢密上马,坐在银交椅上,十二个统制官,两行把住江岸。穆弘,李俊见吕枢密在江岸上坐地,起家声喏。摆布虞候,喝令住船,一百只船,一字儿抛定了锚。背后那二百只船,乘着顺风,都到了;分开在两下拢来,一百只在左,一百只在右,做三下均匀摆定了。
宋江传令,叫军士就宋万死处,搭起祭仪,列了银钱,排下乌薈白羊,宋江亲身祭奠奠酒。就押活捉到伪统制卓万里、和潼,就那边斩首沥血,享祭三位英魂。宋江回府治里,支给功赏,一面写了申状,令人报捷亲请张招讨,不在话下。沿街杀的死尸,尽教清算出城烧化,清算三个偏将骸,葬于润州东门外。
吕枢密听了大惊:“却才这一班人,我非常疑忌,现在却得这话。且请到城中开读。”冯喜同吕枢密都到行省,开读圣旨已了,只见飞马又报:“姑苏又有任务,擎御弟三大王令旨到来。”言说:“你前日扬州陈将士投降一节,未可唯信,诚恐有诈。近奉圣旨,迩来司天监内,照见罡星入于吴地分野,能够牢守江岸。我迟早自差人到来监督。”吕枢密道:“大王亦为此事挂记,下官已奉圣旨。”随即令人牢守江面来的船长人,一个也休放登陆,一面设席管待两个任务。
穆弘,李俊上得岸来,随后二十个偏将,都跟上去。排军喝道:“卿相在此,闲杂人不得近前。”二十个偏将都立住了。穆弘、李俊躬身叉手,远远得立。客帐司半晌,方引二人畴昔参拜了,跪在面前。吕枢密道:“你父亲陈观,如何不自来?”穆弘禀道:“父亲听知是梁山泊宋江等领兵到来,诚恐贼人下乡扰搅,在家支吾,未敢擅离。”吕枢密道:“你两个阿谁是兄?”穆弘道:“陈益是兄。”吕枢密道:“你弟兄两个,曾习技艺么?”穆弘道:“托赖恩相福荫,颇曾练习。”吕枢密道:“你将来白粮,怎地装载?”穆弘道:“大船装粮三百石,划子装粮一百石。”吕枢密道:“你两个来到,恐有他意!”穆弘道:“小人父子,一片孝敬之心,怎敢怀半点外意?”吕枢密道:“固然是你美意,吾观你船上军汉,模样非常,不由人不疑。你两个只在这里;吾差四个统制官,引一百甲士下船搜看,但有分外之物,决不轻恕。”穆弘道:“小人此来,希冀息相重用,何必见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