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智多星吴用说出甚么人来,且听下回分化。
两个就通衢上撕并了五十馀合,不分胜负。众兵士见雷横赢刘唐不得,却待都要一齐上并他,只见侧首篱门开处,一小我掣两条铜链,叫道:“你两个豪杰且不要斗。我看了时,临时歇一歇。我有话说。”
晁盖道:“却待正要来请先生到敝庄商讨句话。正欲令人来,只是不见了他,枪架上朴刀又没了。只见牧童报说,‘一个大汉拿条朴刀望南一向赶去。’我仓猝随后追来了,早是传授谏劝住了。请尊步同到敝庄,有话计算计算。”
且说刘唐在房里深思道:“找着甚来繇忧?这遭?多亏晁盖完成,摆脱了这件事。只叵耐雷横那厮平白地要陷我做贼,把我吊这一夜!想那厮去未远,我不如拿了条棒赶上去,齐打翻了那厮们,却夺回那银子归还晁盖,也出一口恶气。此计大妙!”刘唐便出房门,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朴刀,便出庄门,大踏步投南赶来;此时天气已明,却早见雷横引着兵士,渐渐地即将去。刘唐赶上来,大喝一声,“兀那都头不要走!”
晁盖赶得气喘,问道:“怎的赶来这里斗朴刀?”雷横道:“你的令甥拿着朴刀赶来问我取银子。小人道:”不还你,我自归还保正,非干你事。“他和小人斗了五十合。传授解劝不住。晁盖道:”这牲口!小人并不晓得。都头看小人之面,请回,自当他日登门陪话。“雷横道:”小人也知那厮胡为,不与他普通见地。又劳保正远出。“道别自去,不在话下。
便把铜链就中一隔。两个都收住了朴刀。跳出圈子外来,立了脚,看那人时,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上面丝鞋净袜,生得端倪清秀,面白须长。此人乃是智多星吴用,表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祖贯本村夫氏;手提铜链,指着刘唐,叫道:“那汉且住!你因甚和都头争论?”刘唐光着眼看吴用道:“不干你秀才事!”雷横便道:“传授不知,这厮夜来赤条条地睡在灵官殿里,被我们拿了这厮,带到晁保正庄上,本来倒是保正的外甥,看他母舅面上,放了他。晁保正请了酒,送些礼品与我,这厮瞒了他阿舅,直赶到这里问我取,你道这厮大胆么?”吴用深思道:“晁盖我都是自幼交友,但是有些事,便和我商讨计算。他的亲眷了解,我都晓得,未曾见有这个外甥。亦且年甲也不相登。必有些蹊跷,我且劝开了这场闹却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