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闲话提过,只说正话。宋江弟兄两个不但一日来到沧州界分,问人道:“柴大官人庄在那边?”问了地名,一迳投庄前来,便问庄客:“柴大官人在庄上也不?”庄客答道:“大官人在东庄上收租米,不在庄上。”宋江便问:“其间到东庄有多少路?”庄客道:“有四十余里。”宋江道:“从那边落路去?”庄客道:“不敢动问二位官人高姓?”宋江道:“我是郓城县宋江的便是。”庄客道:“莫不是及时雨宋押司么?”宋江道:“便是。”庄客道:“大官人是常说大名,只怨怅不能相会。既是宋押司时,小人引去。”庄客仓猝便领了宋江,宋清迳投东庄来。没三个时候,早来到东庄。庄客道:“二位官人且在此亭子坐一坐,待小人去通报大官人出来相接。”宋江道:“好。”自和宋清在山亭上,倚了朴刀,解了腰刀,歇了包裹,坐在亭子上。那庄客入去未几时,只见那中间庄门大开,柴大官人引着三五个伴当,仓猝跑将出来,亭子上与宋江相见。柴大官人见了宋江,拜在地下,口称道:“端的想杀柴进!天幸本日甚风吹获得此,大慰平生渴望之念!多幸!多幸!”宋江也拜在地下,答道:“宋江疏顽小吏,本日特来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