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见王伦先容林冲是东京八十万禁军的副总教头,便问道:“林兄,可识得禁军总教头林正清林老前辈?”
鲁智深说完为王伦斟满了酒,端酒相敬,又道:“洒家现在是削发之人,身无长物,只得以此一碗水酒,以谢大阿哥保护之情。”
萍儿奇道:“大师认出了郝默?”
林冲本来并不想与鲁智深比试,但见鲁智深舞杖攻来,却也起了争胜之心,当下一声长笑,抢上一步,白手与鲁智深斗在一处。
王伦眼睛一亮,便知鲁智深早已看出端倪,心想谁说鲁智深是粗人一个,这不夺目得很吗!
鲁智深说罢点头感喟,甚是伤感,而林冲与鲁智深刚才比武之时,相互已是惺惺相惜,相互佩服,此时又有了这层干系,不由更觉靠近,自此便以师兄弟相称。
自此王伦便在林冲家住了下来,林冲又向太尉府告了假,日日陪着王伦和萍儿在东京各处抚玩风景,徐宁与陆谦也是轮番宴请王伦,得空也会过来相陪王伦玩耍。
鲁智深嘿嘿一笑道:“那金翠莲父女的事,你们都是晓得的,洒家本来只想着揍那郑屠一顿,为金家父女出口气,不想那厮太不经打,只三拳便打死了。
徐宁、陆谦自回家去,林冲让锦儿为王伦与萍儿清算了客房,便在林冲家住下,而时迁却不肯住在别人家里,说了声明日再见,身子一晃,烛光摇摆之间,已是没了踪迹,林冲也不由大赞这时迁的轻身工夫当真了得。
鲁智深看了王伦一眼,笑道:“你说的是那王财主的管家让洒产业和尚的事吧。”
林冲见禅杖飞来,当即纵身一跃,跳太矮墙,伸手在杖头一搭,那杖立时打了个旋子,却已是卸了力,林冲再往杖中一推,那杖便向鲁智深飞了归去。
此时林冲与鲁智深翻翻滚滚已经斗了四五十个回合,围观世人无不看得目峙神摇,大声喝采,随后二人又斗了几个回合,忽地间深里对了一掌,随即便各自退开几步,同时放声大笑,已是干休停斗。
王伦与萍儿都将来过这大相国寺,进得寺中,但见庙门矗立,梵刹清幽。当头敕额循清楚,两下金刚情势猛。五间大殿,龙鳞瓦砌碧成行;四壁僧房,龟背磨砖花嵌缝。钟楼森立,经阁巍峨。幡竿高大接青云,宝塔模糊侵碧汉。木鱼横挂,云板高悬。佛前灯烛荧煌,炉内卷烟环绕。幢幡不竭,观音殿接祖师堂;宝盖相连,水陆会通罗汉院。不时护法诸天降,岁岁降魔尊者来。
那王财主的管家与洒家相处甚好,为人更是慷慨仗义,见洒家无处容身,便使钱为洒家在五台山文殊院买了度碟,洒家今后便在文殊院削发做了和尚。”
而鲁智深客岁在渭州府拳打镇关西之时,其武功还绝未达到此等境地,想不到相别不过一年,现在竟然能与林冲斗了个旗鼓相称,进境如此之快,想来定是在这一年当中获得了大的冲破。
“恰是先父。”林冲答道:“如何,鲁兄认得先父吗?”
林冲看到出色处,更是脱口赞道:“好降魔杖法!”
那和尚听到有人喝采,却一旋身收住禅杖,将禅杖向地上一杵,那杖上天竟有半尺多深,随即又开口问道:“何人看洒家使杖?”
林老教头武功卓绝,指导洒家虽只半月时候,但却已让洒家受益匪浅,此次来东京本想寻个机遇前去拜见,不想却再也无缘了。”
那和尚似是喝醉了酒,说话之时已经有些含混不清,但王伦见那和尚的模样却似是在那里见过,便问萍儿道:“这和尚如何瞧着有些眼熟?”
由此为了避罪,洒家便逃出了渭州府,在江湖上流浪,赶巧在雁门代县,竟又碰上了金家父女,彼时那金老夫已将女儿许给了一名山东的王大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