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道:“下来了,直到方才,通缉鲁大哥的海捕文书才在各处张贴,出了赏钱一千贯,画影图形,标了鲁大哥的春秋籍贯,着各处通风告发。”
山上的宝塔当中另有范仲淹留下的词句石刻,那句‘胸中自稀有万甲兵’,至今仍让王伦悠然神驰,对于王伦来讲,本日再来这里也算是故地重游,只是前尘旧事已不成追,此活路远未世又有谁能称雄。
对于种氏一门的威名,王伦也早已是如雷贯耳,在渭州之时,与小种相公擦肩而过,无缘得见,王伦便觉甚是遗憾,现在到了这里,却不知是否能有机遇晤到这位大家敬佩的老种相公。
鲁达心中一惊,知是本技艺重打死了人,暗自深思道,本来只是想要痛打这厮一顿,为金氏父女出口气,不想这厮如此不经打,只三拳就打死了他。
朱武点头承诺,随即一挥手,便有四个伴当朝着鲁达走的方向跟了下去。
王伦心中一惊,心想莫不是有敌军来袭,正自迷惑之间,却见这城里城外的百姓一齐大声喝彩起来,随即便都向着城北方向跑去。
王伦看在眼里,也未说话,小舞不知这些人都在打甚么哑谜,去问萍儿,萍儿却只是笑笑不语,弄得小舞甚是愁闷。
鲁达说着拔步回身就走,还转头指着郑屠尸身骂道:“你这厮只会装死,洒家转头再和你渐渐理睬。”
朱武道了声是,随即号召史进和小舞、萍儿等人,史进等人的行李早已清算结束,当下便可解缆,世人出了客店,便上马直奔西城门而去。
王伦一望便知,这烟尘毫不是由暴风卷起,而是因为万马奔腾激起的灰尘,那雷声也不是真的雷声,而是数万只马蹄踏在地上,引发的震惊之声。
王伦见人越聚越多,便道:“此地已不宜久留,我们回堆栈清算东西,当即出城。”
经略府小种相公道在府中,听了府尹的呈报,也是吃惊不小,但鲁大哥毕竟是老种经略相公帐下用过的人,小种相公也是成心回护。
种氏兄弟经略西北,浴血奋战,收河套、复陇右、征河西,拓地千里,立下赫赫军功,竟是使得大宋版图拓展到自建国以来之最大。
朱武随即招过一个伴当,向这伴当私语了几句,这伴当点头称是,便回身去了。
王伦心中对劲,面上却不透暴露来,只是笑道:“这小种相公到是个趣人,厥后如何?”
王伦摇了点头又问朱武道:“缉拿鲁兄的海捕文书下来了吗?”
世人回到堆栈清算好行李,正筹办出城,四个伴当从店外奔了出去,在朱武耳边说了几句。
王伦等人在廊下看得清清楚楚,朱武见王伦始终站着未动,等鲁达走得没影了,朱武便问道:“大哥,我们要不要策应一下鲁大哥?”
正自考虑之间,已是到了延安城的东门,王伦等人正要进城,却忽听城北方向传来阵阵雷鸣之声,大地随之震颤,王伦等人向北望去,只见城北远处尘烟四起,轰然震响。
朱武便道:“那府尹拿鲁大哥不着,只得拿了鲁大哥住处的房东人及一众邻居,当堂断了个有失救应,每人打了十板子,便都放了归去。
等仵作验了尸,那府尹又实在地安慰了郑家人几句,只是拿不着鲁大哥,郑家人也是没法,只得自备棺木盛殓,现在已将郑屠的尸首寄在寺院,只等出殡了。”
这小种相公就只说鲁年白叟虽有些卤莽,但毕竟一身的好技艺,更是他父亲帐下最得力的将校,只因这里没有得力人手,才拨来做提辖。
在前一世之时,王伦便曾多次来过陕北,浏览过延安城,也上过宝塔山,登过宝塔,只是在北宋时候,这宝塔山尚被称作嘉岭山,
萍儿看了王伦一眼,却忽地向朱武招了招手,将朱武唤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朱武脸上立时显出有些不测的神情,但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