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四更将尽之时,却见冷巷的入口处,有一梵衲摇摇摆晃地走了出去,这梵衲哈欠连天,手中拿着一只木鱼,走到杨家店铺之时,举起木槌便要敲响手中的木鱼。
潘家也是一样,在扬州又没有其他亲戚,只得外迁,厥后便到蓟州探亲,谁知探亲不成,川资却已用尽,百口流落在蓟州街头,潘母更是穷病故去,为生存所迫,潘父无法之下只得将云妹嫁于了城中两院押狱杨雄。
海清和尚渐渐开口说道:“我与云妹本不是蓟州人,我们原是扬州人,都是浅显人家的后代,我们两家在扬州比邻而居,云妹家开着一间肉铺,我家则以发卖丝绸为生。
那梵衲被石秀掐得直翻白眼,石秀略松了放手,那梵衲长出了一口气,好半天赋道:“小僧实是个云游的行者,只是本日迷了路,误入这巷中,别无他意,请豪杰饶我性命。”
这些事王伦尽都晓得,便唤那小二结了酒钱,又多给了二两银子,问道:“小二哥,可知那杨节级家住那边?”
石秀又道:“他们如何相会,又叫你如何策应?”
哪知等我返来,却发明我们本来的住处竟然全都变了模样,整条街都被拆了,说是要建甚么皇家探亲别院。
王伦在楼上看着,心想这少妇定是杨雄的老婆潘巧云了,只是看这潘巧云的穿着打扮,神情举止,却并不似水浒传中描述的那般,是个不知耻辱,勾人害夫的淫荡之人啊,莫非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张看似洁净纯粹的面孔之下,竟是埋没着一颗贪淫秽乱之心吗?
小僧此番所说,句句都是实话,这些都是那海清和尚逼迫小僧做的,请豪杰饶了小僧性命。”
云妹嫁于杨雄以后,这杨雄为人倒也甚好,对云妹从无半点怠慢,对潘父更是贡献有加,潘家父女二人自此也算衣食无忧。
石秀心中嘲笑,将海清和尚一抛,扔在那梵衲边上,那梵衲嘶声说道:“是他,都是他逼小僧干的,实在是与小僧无关啊。”
石秀放开了手,那梵衲接连咳了几声,颤声说道:“是那报恩寺中的海清和尚与这杨家娘子有旧,经常前来相会,又怕错过期辰,被人撞见,便叫我日日五更之时在巷中敲响木鱼,叫佛策应。”
谁知造化弄人,就在那一年,我与父亲去川中进货,不想在大江里碰到风波翻了船,父亲葬身江底,我固然幸运逃得性命,但却已是身无分文,我只好一起乞讨,直用了大半年的时候,才得以返回扬州。
王伦几人出了旅店,便直奔杨雄住处,比及了杨雄家四周,王伦看了看地形,就在杨雄家后巷的悦来堆栈住下,客房窗户正对着杨雄家的肉铺,而堆栈楼下这条小街是个断头巷,尽处便是杨家的后门。
而潘家也没了踪迹,我四周寻觅探听,倒是半点信息也无,我心灰意懒,感觉生无可恋,便削发做了和尚。”
等我长到十八岁时,我与云妹更是两情相悦,至心相许,只等结婚。
王伦心中迷惑,便招手将郝默叫来,低声叮咛了几句,当夜几人就在堆栈中住下,待到四更之时,王伦便即起家,萍儿也醒了过来,王伦向萍儿点点头,二人站在窗前向下旁观,而劈面房上,却早有郝默伏在暗处。
一旨官令下来,也不问其他,就将整条街的百姓全都赶了出来,但却只给街上百姓补偿了极少的财帛,街上都是贫苦百姓,如何敢与官府争论,不得以只好忍气吞声自寻去处。
店中有人承诺一声,接着从店内走出一名白发老者,想来是那少妇的父亲,少妇与老者扳谈了几句,皆是些家中琐事,便回身归去,王伦却见这少妇双眉微锁,面带笑容,似是有着甚么苦衷。
梵衲道:“海清和尚与那杨家娘子商定好了,凡是杨节级夜间在牢中当值,杨家娘子便会在这巷中摆上一副香案,再在桌上点着夜香,小僧夜夜前来检察,只要见到夜香,便去通报海清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