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与柴进对视一眼,心中却都是极不平静,王伦心中暗想,看来三叔对于此事应是早有运营,绝非是回到大宋以后瞥见哀鸿惨状才临时起意造反,定是已经筹办很久。
如果这时率众起事,固然是为民请命,想保一方百姓安然,但只要大宋朝廷还在一日,百姓心中就仍会视大宋为正朔,任谁此时起事,都将要被天下百姓视为乱臣贼子,必将背上千古骂名。
王伦也晓得王庆有话要说,便陪着王庆在河边安步而行,走了一段时候,王庆却一向没有说话,王伦便也悄悄地陪着,隔了半晌,王庆才道:“伯仁,你对当今天下的情势有何观点?”
王伦道:“虽说现在大宋气数将尽,亡不久矣,但毕竟还是这天下之正统,万民气系之祖庭。
“三叔。”王伦看着王庆,又道:“比及了当时,你再行起事之举,便不再是谋背叛国,而是救万民于水火了。”
王庆道:“明天你也看到了,我将王萌带了来,我和你婶子只要这一个女儿,视若珍宝,这很多年始终跟在我身边,未曾稍离。
王庆冷静听着王伦发言,只是几次点头,王伦便又道:“现在大金方才灭了辽国,对于大宋的孱羸也是尽已晓得,面对着大宋的斑斓江山,又岂能放过,大金国不日必会纵马中原,亡宋必胡也。”
以是我想将萌儿拜托给你,由你带回山东,虽说也有北边金国这个隐患,但依我看,那金国一定这么快就会南下,想来总比我这里安然。”
只不过这又能怨得了谁呢,要怨也只能怨大宋朝廷过分腐朽,已经完整落空民气,无可救药,才引得劲敌环伺,反声四起,看来这大宋当真是气数已尽了。
并且三叔从大理千里运粮,若无方腊默许,怎能如此顺利,只怕三叔与方腊之间也早就有了某种默契。
柴进、林冲、赵云等人与王庆所带世人固然从未会面,但都是江湖武林中驰名的豪杰,相互敬慕已久,几碗烈酒下肚,便即熟谙起来,推杯换盏之间,早已相谈甚欢,当夜世人无不酣醉。
方腊现在需求做的还是得稳定本身的根底,而方腊下一步的目标就应是川黔之地,乃至是大理,暹罗等地,以是现在看来,方腊还摆荡不了大宋的底子。
王庆说完,见世人都是面面相觑,甚是难堪,便嘿嘿一笑道:“此事我意已决,你们谁都不要劝我,此事与你们也没有任何干系。”
王伦赶紧推让道:“三叔何出此言,三叔春秋正盛,恰是当打之年,即便将来有所事成,也当以三叔为先,小侄怎敢僭越。”
姚秀盘点了点头,也不再说,王庆也就岔开话题,只说些家常之话,又将与之同业的那十几小我叫进院来,引见给王伦等人。
本来我也想让萌儿与你婶子一同留在大理,但正如你所说,那方腊野心极大,现在方腊所控之境,已与大理交界,方腊下一步的目标怕就是大理了,我实是放心不下。
王庆又深思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伯仁,那你又如何看我现在所行之事?”
便如那方腊,虽说他现在阵容浩大,已经占有了大宋的半壁江山,但天下百姓又有哪个不骂他是叛国的逆贼。”
第二日一早,王庆世人便即分开,临行前将王萌拜托给王伦,王萌见父亲要走,又将本身留给别人,甚是不肯,但王萌向来和顺听话,从不敢违背父亲,只得含泪与父亲别离。
王伦见王庆要将王萌拜托给本身,固然本身晓得大金很快便会南下侵宋,本身那边不久也将会成为疆场,但王庆既已相托,又怎能回绝,再说凭本身现在的才气,要保住一个王萌还是没有题目。
王伦道:“三叔所做之事,实是局势所趋,势在必为,只是小侄感觉,现在还不该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