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回到家中,见摆布已是无人,便当即到后院牵了快马,纵马连夜赶奔晁盖的红叶庄。
连探了数日,终被发明了端倪,其间有一常来坊中打赌的闲汉,名叫白日鼠白胜,这白胜本是个游手好闲的穷棍,常日里赌的都是些小钱,输了还要认账。
晁盖这红叶庄,宋江也曾到过几次,庄上人都认得宋江,当下宋江也不通报,便直突入庄,向晁盖等人通报了生辰纲之事已发,朝廷当今已派下雄师前来围歼,不日就会进军红叶庄。
何涛虽是封闭了动静,但宋江在郓城多年,根深叶厚,早有耳目来报,说是绿林盟的晁盖等人做了此事。
不想在上月二十四日路过本衙郓城县所管黄泥冈时,竟然赶上了能人掳掠。
但何涛对郓城衙属之人看得甚紧,一向不得机遇,终有一日,郓城知县时文彬宴请何涛、呼延灼等人,宋江、朱仝、雷横世人都来相陪,席间世人皆喝得醉了,宋江特别醉得短长,便告别回家歇息。
谁曾想此次探查生辰纲一案,竟然查到了绿林盟的头上,真是碰到了铁板,一旦弄个不好,那里出了忽略,便是丢家舍命的了局。
接着宋江又细讲了以后的景象,当日那河北节度使府老都管将沦陷生辰纲一事上报郓城县衙,知县时文彬听报立时大吃一惊,自是不敢怠慢,便急招衙内公属都到堂前商讨。
王伦连道不敢,宋江才又道:“不瞒二位贤弟,愚兄此番投到柴大官人庄上,实是因为摊上了性命官司,不得以避罪外逃,无处可去,早传闻柴大官人扶危救难,便投奔了来。”
呼延灼三人在郓城清算军马,练习兵士,何涛则四周探查篡夺生辰纲盗匪的动静,这何涛也当真有些手腕,自沦陷生辰纲之日起,不到数日,便被他查出了端底。
晁盖等人过来买酒,边喝边夸酒好,那些护送生辰纲的军汉走了大半日的路,早已渴的七窍生烟,也要买酒喝,杨志、索超初时也是心存思疑,担忧晁盖等人是能人所扮,但等见晁盖等人都喝了酒,却也安然无事,便去了狐疑,让一众军汉卖买酒,杨志、索超奈不住渴,也喝了几口。
这白胜也是个怂货,还未等用刑,便即合盘托出,交代出此次篡夺生辰纲之究竟是绿林盟所为,而领头的便是绿林盟盟主晁盖。
宋江却道:“前些光阴伯仁贤弟结婚,愚兄却因琐事繁忙,未能亲往庆祝,贤弟莫怪。”
何涛是个胆小包天之人,想到此节,便已是铁下心来,当下不再犹疑,当即一边封闭了动静,一边又催逼山东各州府再派军兵,对外却只说是有北边辽国残兵反叛,要派兵北上剿除辽国余孽,由此朝廷军令一出,只在几日之间,郓城一带便已集结了两万雄师。
本来在这郓城县内有一处赌坊,乃是三教九流交汇之地,最为龙蛇稠浊,但也是动静最为通达之处,何涛便派暗影卫到这赌坊内探查。
东京朝上太师蔡京获得何涛密报,不由大为大怒,客岁时他半子梁中书送的数十万贯寿礼,便被能人夺去,本年十万贯生辰纲竟又沦陷,这蔡太师直被气得七窍生烟,当即便入宫上报天子。
宋江虽是心中不解,但这晁盖久在山东,常日里也是多有来往,逢年过节也从未曾缺了礼数,宋江便故意想给他报个动静,让晁盖早有筹办。
时有东京大内暗影卫察看坐探何涛,正在郓城县内望风捕盗,探查民情,传闻这等大事,也赶到堂上,何涛听了老都管的通报,也是不敢担搁,立时便以飞鸽传书上报朝廷。
据那白胜所说,七月二十四那日,晁盖等七人扮作发卖枣子的客商,一早便在黄泥冈上埋伏等待,待等河北节度使府押运生辰纲的步队到了黄泥冈上安息之时,白胜便装成酒贩,将酒挑到黄泥冈上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