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不如寻一僻静之地,你将杨雄和潘巧云另有海清和尚都叫到一起,劈面把话说个清楚,而你我既然已经参与出去,便不能置身事外,最后就由大师共同筹议个稳妥的处理体例,你看如何?”
过得半晌,只见山下走上四小我来,当前二人恰是杨雄和石秀,前面跟着的是潘巧云及阿谁小侍女迎儿。
王伦点头同意,又让郝默回堆栈将小舞、小虎、阿奇三人也都叫来,再将海清和尚及那梵衲重新封了穴道,让二人只能渐渐行走,却不能开口说话。
潘巧云看看四周,便向杨雄问道:“官人说要到这翠屏山上香还愿,但这山上并无一间寺院,也没个上香的地点,不知官人将我带来此处,是为何意?”
官人是这人间的奇男人伟丈夫,天不幸见,能让妾身嫁得如此良夫,婚后官人待妾身也是庇护体贴,从无半点不礼之处,妾身更是对官人自内心崇拜。
潘巧云却似是早有所料,也不见任何惶恐,只是问道:“你们抓了海清吗,他在那里?”
而妾身与父亲到蓟州探亲不成,流落街头,幸蒙官人互助,才得以活命,对于官人的恩典实是感激不尽,厥后父亲将妾身嫁于官人,妾身也是心甘甘心,没有半分悔意。
而如果遵循石秀的意义,本日定是要将潘巧云与海清和尚杀死在此,只怕那杨雄也不会留甚么情面,到时定要想个别例说通杨雄,留下这二人的性命,成全一对有恋人,大不了让这二人寻一避世之地,隐姓埋名度此平生。
萍儿惊得捂住嘴巴,心中对潘巧云又敬又怜,小舞更是又气又急,顿脚不止。
王伦赶紧将二人扶起,说道:“两位兄弟有事但说无妨。”
潘巧云又道:“不敢欺瞒官人,妾身与海清实是在扬州故里之时便已了解,当时我两家比邻而居,妾身与海清幼时就已立有婚约,只待长大成人以后便要结婚,只是突逢变故,导致两家失散。
几人上到半山,只见果如石秀所说,有一座破败的古墓,墓前老迈一片空位。
王伦见潘巧云如此断交,心中也是寂然起敬,同时也感慨这世俗礼法当真是害人不浅。
潘巧云轻声说道:“官人在上,请受妾身一拜。”
杨雄懒得理他,只说了声:“你走吧。”
王伦见杨雄在木桩上刻的字,晓得他已将此事放下,心中对杨雄的气度也是甚为佩服。
石秀说着转到墓后,将海清和尚及那梵衲提了出来,扔在潘巧云面前。
王伦见这翠屏山竟是如此萧瑟,心中不由暗叹,真是个杀人灭口藏尸没迹的好处所啊,怨不得在水浒传中,石秀要选在这里杀那潘巧云,只是现在看来,这潘巧云也不过是个薄命之人,与那海清和尚也是至心相爱,但却终是不为现时的宗教礼法所容。
海清和尚倒是极其沉着,只是定定地看着潘巧云,竟是面带笑容走到潘巧云身前,却忽地从嘴里流出血来,身子渐渐歪倒,躺在潘巧云身边,本来已是咬舌他杀了。
杨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此时天光已经垂垂放亮,不消一刻,这街上便会有人行走,但海清和尚与那梵衲还躺在地上,现在此处已经不是说话之所。
世人合力将海潘二人葬下,杨雄找了一截木桩,削平了一面,立在坟前,又沉思了很久,终是在木桩上刻下“伉俪海清潘巧云之墓”。
那侍女迎儿见潘巧云已经下葬,再无他事,不知本身该做些甚么,又不敢走,只得呆立在一边。
王伦大吃一惊,本想着等潘巧云将话申明以后,再想体例劝杨雄放下心中仇怨,成全海潘二人,哪知这潘巧云看着和顺荏弱,倒是如此烈性,竟然直接以死赔罪。
“来生……”潘巧云转头看了海清一眼,泪水早已流下,话只说了半句便已断气,身子伏在地上,香消玉陨,手中一把匕首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