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信固然晓得杨相勇武,不在本身之下,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凶悍,见两骑如暴风本卷到,心中慌了。
一个都头挺枪来刺杨相,杨相扭腰躲过,两马订交时,刀锋一抹,人头滚落地上。
都监黄信见杨相和一个骑士势如破竹般杀入,勃然大怒,大喝一声:“给我拦着他们!”
他捻着小胡子笑了笑,对身边一个骑马的军官说道:“黄都监,这下你的大功轻松到手了。
面前的大庄园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孩童的哭泣,内里乌黑一片,只要大门前挂着两个大灯笼在夜风中悄悄闲逛。
刘正心看着四周饿狼似的几百厢兵,恐怕一座金山都喂不饱!不由大怒。
他悔怨的摇点头,又对黄信笑道:“黄都监,杨家财帛但是很多,待会黄都监可要部下包涵,给本官留点汤喝。”
“贼人莫要放肆!”身边三个骑马的都头一磕马镫,各持刀枪迎了上去。
“哇呀呀呀呀!”要命之时,只见他瞪大牛眼,连声怪叫,向后翻落马下,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枪。
“那是天然,黄都监的本领我晓得。”刘正心暗自恼火。
“当!”杨相一刀斩在大剑上,迸出了火星,震得黄信双臂酸麻。
只见他二十七八年纪,宽额头、高颧骨、八字胡,身穿黑漆甲,头戴瓦楞盔,马鞍旁插着一柄四尺多长的大剑,扮相看起来甚是悍勇。
那黄都监斜了刘正心一眼,傲然道:“就算他杨相复苏来战,我黄信也能举手拿下。”
史进要去追,杨相道:“不要去了,速速杀散面前官兵!”
黄信不屑道:“大师都是明白人,私藏盔甲算甚么?哪家豪强家里没有几十副盔甲?说到底,还是钱的启事。”
又一人挥动衮刀,从另一侧斜身猛砍。史进抽枪不及,用枪尾捣去,正砸那人面门上,落上马来。
厢兵们本来就已经对峙不住了,听到此话,转头一看,公然几个骑马的军官都不见了,那里另有抵当之心?轰然崩溃,抢先恐后的四散逃命。
一伙厢兵扛着铁锤斧头走出行列。到了门前,抡起兵器正要开砸,忽听院里一声暴喝,顷刻便见内里火亮光起,喊声震天。几个县兵被惊的斧锤落地,砸了脚面。大队厢兵也都吃了一惊。
杨相掠过黄信,看到厢兵群中一个穿戴白衣的胖冬瓜,恰是刘能,心中大怒,一刀把这厮的脑袋削掉半个。
刘正心不再说话,黄信瞟了他一眼,嘲笑一声道:“你晓得吗,知州大人对你所说的杨相私藏盔甲谋反之事,很不觉得然。他之所出兵是因为传闻杨相把上万贯贼赃私分了,怒不成遏,这才同意调兵的。”
刚接下杨相的进犯,史进已经到了,铁枪朝胸口扎去。黄信来不及回剑,眼看就要被捅个透心凉!
前面杨相和史进突到发楞的厢兵群中,左劈右刺,连挑带撞,早就穿透了厢兵的步队,驰马疾奔,一起向核心的黄信和刘正心扑去。
事发俄然,相互离的又近,只要不到十步的间隔,厢兵措手不及,连抵当的动机都没有生出来,就已经被满身红色的杨家庄客冲到跟前。
黄信死里逃生,惊出一身盗汗,不敢再战,也不号召部下,伏在顿时落荒而逃。
那叫黄信的都监又道:“刘知县,我也熟谙杨相,你说他造反,我第一个不信。”
“刘能,此次你立了大功。”刘正心夸了刘能一句。
二人纵马从火线突入厢兵阵中,在人群里摆布奔突,横冲直撞,把数百厢兵冲的七零八落。曹正、牛贲等人齐身大吼,奋力向前,厢兵一时大乱。
两个都头得令,各带着百十人去了,剩下三百多人都列在大门前,黄信又喝到:“给我砸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