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闻言大笑,道:“你要寻他却来迟了,他被留守相公派出去公干去了,神奥秘秘,也不知去了那里!我这几日没人陪练,手头痒了,不想碰到你这位豪杰,甚是过镇静!今番赢你不得,索超心折口服!逛逛走,随我出来喝酒,天下禁军一家人,到了我的地头,怎地也要接待你们一番!”这急前锋一喜,连敌手名字都忘了问了。
王伦这一深思,只见路前两将又斗了四五十来合,却见此时那使金蘸斧的军官已是大汗淋漓,林冲倒是安闲不迫,那杆精铁长枪尽够压得他住。那军官垂垂有些吃力,想撤阵退开,却那里撇得掉林冲这杆如影随形的长枪,此时方才晓得敌手的短长,只听这军官急道:“住了住了,打得够了!”
林冲听他说完,倒上了心,不回他话,却问道:“你说的杨批示使但是那青面兽杨志?”
林冲见这军官来得鲁莽,话没说完便要脱手,心觉惊奇。虽见此人来得凶悍,林冲却也不怵,只催动胯下宝马,便提起那杆汤隆带人用西域精铁打造的长枪,直迎了上去。
王伦得了杨林,心中欢乐,心想此人虽非战将,却也是一条惯走江湖的豪杰,今后跑腿刺探少不得他的用处。一起上表情愉悦,带着世人夜住晓行,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这大名府地界上来了。
林冲暗叹了口气,道:“倒也熟谙,只是现在他流落江湖,不知去处了!”
说完林冲长出了口气,和王伦相视一笑,两人正要赶上前去,这时忽听路边一个声音叫道:“好一个莽前锋,好一杆林家枪……”
林冲见他豪放,心中也自欢乐,只是此时身份分歧,也不能真随他出来喝酒,婉拒道:“本来中间便是大名府里头一号虎将急前锋索超,我在东京时也多闻你的大名,早闻将军斧法绝伦,更是不避存亡,每战必先!只是小可现在军令在身,不敢担搁,今后若再来大名府,必寻将军一醉方休!”
“既然如此,我们便去那翠云楼候时迁兄弟罢!”王伦点点头道,随即叫世人先走,这时他和林冲两人落到前面,只见王伦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兄长若只是抱憾在胸,岂不叫嫂嫂心中难受?这高俅贼父子小弟迟早叫他们双双授首,以慰兄长心中之恨!”
见两人斗得凶悍,这时焦挺在顿时对王伦道:“这汉使斧倒像縻貹哥哥,只是却不如他。林教头还未发力,这汉已是气喘吁吁,那日我见縻貹哥哥与林教头大战一百四五十合都是不露马脚的!”
林冲只是含蓄一笑,朝他拱拱手,只听这军官又道:“东京来的怎地都这般了得,比我们河北边军都还能打!就是那东京王太尉保举来的杨批示使,我看他都赢不得你!你这豪杰看着不像等闲之辈,你到底是谁?”
那索超叫道:“我也听杨志说他被高俅这厮谗谄,逃出东京去了,想这般有武力的豪杰,竟然有国难投,你道气煞人不?不瞒你说,前番东京几次来人要调我畴昔,我只是不去!还好留守大人也不放我,倒落得在此欢愉,虽作个小小牌军,赛过在东京看人神采!”
林冲闻言叹了一声,表情不佳,只与他对付几句,这索超见他兴味索然,也没了兴趣,只是与林冲拱手而别,重新到尾,看都没看中间那对人马一眼,便自走了。
世人见林冲发话,都是各自清算盔甲。他们都在心中颇服这位盗窟二头领,想这位前禁军教头不但得寨主倚重,更是品德超群,技艺绝伦,更何况这位林教头一起都是衣甲严整,可谓以身作则的典范。是以世人见说毫无二话,再热大师也都挺着。这时杨林也披了甲,幸亏王伦出寨时叫杜迁多备了几套行装,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