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摇了点头,也不再多说甚么,只是上前拍了拍李四的肩膀,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俩个牲口就交予你了!”
冰冷砭骨的北风横扫在毫无遮拦的船身之上,直叫大师都捂紧了身上的棉衣,缩成一团背靠取暖。只要汗流浃背的船夫,身着单衣在逆流中奋力摇桨。
“大王,大王饶命啊,俺……俺有万贯家财,甘心都馈送与大王,只求大王能饶俺一家长幼性命!”那保正惊骇中倒不失急智,诡计用财帛贿赂王伦。
就在这时,方才温馨下来的庄内顿时又喧闹起来,本来方才给守御各处出村门路的喽啰们带完路折回的苦主李四,现在正带着数百兢兢战战的村民朝此处而来,杜迁见状,望向王伦的眼神中不由又多了一丝敬佩之意。
“我再问你一遍,你二人可识得他?”王伦冷冷道。
在星罗棋布的天涯下,与之对应的那片烟波浩渺的巨泊上,不知何时燃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现在正静悄悄的往湖畔边沿堆积。
彻夜行动非常顺利,直叫杜迁表情大好。固然有敌手太弱的客观启事,但出师之前王伦的统策划划也让其大开眼界,本来觉得会有一场混战,没想到己方除了一个小喽啰在翻墙时不慎崴伤脚外,其他人等竟无一伤亡。
众村民听王伦如此说,严峻万分的情感这才有所减缓,不再似刚才那般提心吊胆。只是多数人的腿肚仍在阵阵北风中瑟瑟颤栗,也不知是气候酷寒而至,还是能人威名太盛。
“上!”
那保正此时那里还敢强辩,只是将头凿地,口称饶命。这时风中一阵恶臭传来,直叫世人掩鼻躲闪。本来小保正业已被吓晕畴昔,不觉中已屎尿齐流。
若叫他杜迁单独来攻打庄子,依他杜大王的性子,杀完人,抢完粮直接便走。但是王伦哥哥却说要来个甚么“公判大会”,宣读完这几个牲口的罪行再将其正法,这还是能人借粮、豪杰报仇吗!?这不跟那开封府包龙图包彼苍升堂一样了么,念完罪行再狗头铡服侍!咔擦一声,人头落地,嘿嘿,真是快煞人也!也不知这位墨客哥哥脑袋内里整天想些甚么,真是一肚子好算计!
“这条溪流就是隔开东西两村的界溪!寨主,俺们在此处登陆,沿着这条溪流步行不到十里路便可到达西溪村了!”与王伦同坐一船的李四悄声解释道。
三百余名精干喽啰在各自小头子标呼喊声中集结归队,不到一炷香时候,世人在本次苦主的引领下,逐次开赴。临行前,杜迁叮咛一个小头子带了三五人,在此处策应第二批由宋万押队的后军车马。
“获咎!?逼死俺爹娘在你狗嘴里悄悄成了获咎!?骚扰俺浑家时你两个狗头可曾想过有本日?在俺苦苦要求你家大小两个牲口,看在俺百口世代为你家做奴为仆的份上高抬贵手时,你俩个牲口可曾动过怜悯之心!?本日俺李四如果饶了你们,地府之下都无颜去见俺那被你们活活怄死的爹娘!”李四用尽满身力量朝仇敌吼怒道。只见他现在额头上青筋爆出,双手握拳恨不得挤出血来,那张脸在火光的晖映下涨得通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迫人之威。
船上燃烧的火把映托得初度出师的王伦双颊潮红,他紧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本身微微有些冲动的表情。待大船泊岸后,他命李四先行下船带路,随即起家号召同船的杜迁、郑钱等人,按预定打算,整齐步队解缆。
亲手报得大仇,双眼红似血染的李四俄然朝天一声狂啸,惊得周遭乡民气悸不已。待其声竭之时,忽闻一声闷响,只见李四整小我跌倒在地,人事不醒。
见局势很快稳定,王伦心对劲得的朝这边安步而来,目睹那西溪村保正不省人事的伏在地上,他嘲笑一声,倒是懒得理睬,只对杜迁问道:“阿谁牲口捉到没有?”